“你有什么罪?”林微坐在椅子上,淡淡问。
“奴婢……奴婢偷了和贵妃娘娘的玉佩,给了赵德安。”翠云泪如雨下,“还有那些书信……也是奴婢偷偷藏起来的……”
林微心头一震:“为什么?”
“赵德安抓了奴婢的弟弟。”翠云哽咽道,“奴婢弟弟在宫外读书,赵德安说,如果奴婢不照做,就杀了弟弟……奴婢……奴婢没有办法……”
又是这一套。赵德安果然惯用这种手段——拿人至亲做要挟,逼人就范。
“你弟弟现在何处?”
“奴婢不知道……”翠云摇头,“赵德安只说,等事成之后,会放了他。”
“什么事成?”
翠云迟疑片刻,才低声道:“让……让和贵妃娘娘落胎。”
“为什么?”林微追问,“赵德安为什么要害和贵妃腹中的孩子?”
“奴婢不知道……”翠云道,“赵德安只说,这孩子不能留。他还说……说娘娘您也不会让这孩子留。”
林微眼神一凛:“什么意思?”
“赵德安说,娘娘您忌惮和贵妃腹中的孩子,怕他威胁太子殿下的地位。”翠云不敢看林微,“所以……所以他会帮娘娘除掉这个孩子,但娘娘要配合他……”
配合?林微心中冷笑。赵德安这是要一石二鸟——既除掉和贵妃的孩子,又将罪名推到她身上!
好毒的计策!
“所以你就信了?”林微问。
“奴婢……奴婢起初不信。”翠云道,“但赵德安给了奴婢一封信,是……是柳举人写给和贵妃娘娘的。信里说……说孩子是他的……”
柳举人承认了?林微心头一震:“信在哪儿?”
“在……在奴婢房里的妆匣夹层里。”
林微立刻让人去取。不多时,信取来了。她展开信纸,上面是清秀的字体,写着:“卿卿如晤:一别经年,魂牵梦萦。闻卿有孕,欣喜若狂。此子乃吾骨血,纵隔宫墙,心亦相连。盼卿珍重,待来日……”
信到这里就断了,像是匆忙写就,未及写完。但内容已经足够惊世骇俗。
林微握着信纸,手指微微发抖。如果这封信是真的,那和贵妃腹中的孩子,就真的不是皇帝的!
“这信……是柳举人亲笔?”她问翠云。
“奴婢不知……但赵德安说是。”翠云道,“他还说,柳举人已经招了,承认与和贵妃娘娘有私情。”
柳举人招了?林微想起被关押的柳举人。皇帝说还没审他,那赵德安是怎么拿到招供的?
除非……赵德安在宫中还有别的眼线,能接触到被关押的犯人。
“赵德安还让你做什么?”林微继续问。
“他让奴婢今晚把药混在和贵妃娘娘的安胎药里。”翠云道,“说……说事成之后,会放了奴婢的弟弟。”
今晚?林微看了眼天色,已是酉时。
“本宫知道了。”她收起信,“翠云,本宫给你一个机会。你若真想救你弟弟,就按本宫说的做。”
翠云眼中燃起希望:“娘娘……您能救奴婢弟弟?”
“本宫尽力。”林微道,“但你要答应本宫,一切听本宫安排。”
“奴婢答应!什么都答应!”
安排好翠云,林微匆匆赶往乾清宫。
皇帝正在批阅奏折,见她来了,放下笔:“这么晚了,有事?”
林微将信递给他:“皇上请看。”
皇帝接过信,扫了几眼,脸色骤然阴沉。他将信重重拍在桌上,眼中杀意翻涌:“柳举人……好大的胆子!”
“皇上,”林微低声道,“这信未必是真的。赵德安惯用这种手段,伪造书信,胁迫宫人。”
皇帝冷冷道:“是真是假,审过便知。来人!传柳举人!”
柳举人被带上来时,已是遍体鳞伤,显然已经受过刑。他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抬头。
“这封信,可是你写的?”皇帝将信扔到他面前。
柳举人捡起信,看了一眼,脸色大变:“不……不是!这不是草民写的!草民从未写过这样的信!”
“从未写过?”皇帝冷笑,“那朕问你,你与和贵妃,可有私情?”
柳举人连连磕头:“皇上明鉴!草民与和贵妃娘娘清清白白!那些书信……只是年少时的诗文往来,绝无私情!”
“那她腹中的孩子呢?”皇帝的声音冰冷刺骨。
柳举人浑身一震,抬头看向皇帝,眼中满是惊恐:“孩子……孩子当然是皇上的!草民……草民怎敢……”
“不敢?”皇帝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俯视着他,“可赵德安说,你已经招了,承认孩子是你的。”
“冤枉啊!”柳举人痛哭流涕,“赵德安……赵德安对草民用刑,逼草民招供!草民不招,他就打……打得草民受不了,才……才胡乱招了!但那些都是假的!草民与和贵妃娘娘,真的清清白白!”
林微看着柳举人。他的恐惧不似作伪,身上的伤也是真的。赵德安果然对刑讯逼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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