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楚岚望着那堆青石粉末,喉结悄悄滚动了一下,心头那点酸意像是泡了醋的棉絮,沉甸甸地坠着。
这般力道,于他而言如今仍是镜花水月,连想都觉得奢侈。
若罗天大醮上的异人都如王昊这般生猛,他又凭什么闯过重重关卡,见到那位深藏不露的老天师,问清当年那些缠绕心头的真相?
他狠狠吸了口带着草木气的空气,指尖微微发颤,这是心乱了。
急也无用,只能盼着冯宝宝那边能琢磨出些门道,助他把老农功真正入门。
王昊练到这份上,也不过一年半光景,自己肯下苦功,未必就追不上。
翌日,见王昊出了院子,龙虎山深处练拳去了,张楚岚望着那道挺拔的背影,忍不住喃喃:“就怕天才比你还拼命。我也得加把劲,看看能不能自己把老农功啃下来。”
话音刚落,便听“瓜娃子,我回了”的声音传来。冯宝宝推门而入,身后跟着两个妆容艳丽的女子。
张楚岚从定境中睁眼,眉头拧成个疙瘩,实在猜不透这看似单纯的姑娘又要折腾什么名堂。
冯宝宝一脸认真地解释,她昨儿琢磨了一整天,总算想出个好主意——破了那守宫砂。
在她看来,张楚岚练不成老农功,全因对着女子动心时,守宫砂的禁制便会自行运转,搅得体内炁脉乱成一锅粥。
说着,她便指挥那两个女子去脱张楚岚的衣服。
张楚岚如遭雷击,猛地窜起身挣开,脸上腾起火烧般的热意,像是被人当众扇了记耳光。
找两个陌生女子来破他的处子身,还要在一旁盯着,美其名曰帮他破守宫砂?这对一个男人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张楚岚再也按捺不住,“砰”地一声摔门而去。
冯宝宝见他摔门,才慌了神,眼里闪过一丝无措,知道自己闯了大祸。
情急之下,她不知从哪儿摸出把刀,指着张楚岚不让他走。可张楚岚铁了心要离开,任她如何威胁都无动于衷。
冯宝宝一刀挥出,身后的房门应声劈成两半,院中的地面更是裂开一道沟壑,却终究没能拦住那道决绝的背影。
看着张楚岚消失在巷口,冯宝宝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门槛上,手里的刀“哐当”落地。
张楚岚出了院子,晕头转向地在街上晃荡,脚下的路像是被水泡软的棉线,怎么也踩不实。
“去找王昊?可这事咋说啊?说冯宝宝找了俩女人要给我破身?这话一出口,是不是显得我太矫情了?”
他嘴里嘀嘀咕咕,指尖无意识地抠着衣角,没个主意。
正犯愁时,一辆黑色轿车“吱呀”一声停在跟前。
车门打开,走下来个一身干练衣裙的女子,眉眼间带着世家千金的矜贵,开口道:“我是天下会风沙燕,家父风正豪想与你见一面。”
张楚岚正愁没地方去,再者也想从其他异人势力那儿打探些消息,说不定风正豪还知道爷爷的旧事。
于是他一口答应,跟着风沙燕上了车,往天下会在龙虎山附近的驻地去了。
车上闲聊间,他才知这大小姐竟是千亿集团天下会的“长公主”。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对方这般客气,全是看在他“炁体源流”传人的身份上,不然哪会跟他一个平头百姓多费口舌。
另一边,王昊在龙虎山练了一整天太极,拳架间的圆融之意越发醇厚,却也察觉到这套拳已摸到了当前的瓶颈,短时间内怕是难有寸进。
内家拳讲究循序渐进,哪怕他天资再高,也不能一口吃成个胖子。
想通这点,他收了拳,额角的薄汗被山风一吹,带来几分凉意。
手机突然震了好几下,点开一看,全是冯宝宝发来的消息,字里行间透着慌乱:张楚岚一个人出去了,没说去哪儿,电话也不接,看样子像是生气了,怕是不打算回来了。
王昊赶紧给张楚岚打电话,听筒里只传来单调的忙音。
他心里“咯噔”一下——不对劲。张楚岚就算再气,顶多不接冯宝宝的电话,绝不会连他的也不接。
追问之下,王昊才知道冯宝宝竟找了俩女人,想给张楚岚破守宫砂。听到这儿,他真是哭笑不得——总算明白张楚岚为啥总叫冯宝宝“疯女人”了。
但现在不是吐槽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找到张楚岚,别让他出什么危险。
王昊拨通徐三的电话,请他帮忙找人。
徐三动作麻利,没多久就查到张楚岚上了天下会大小姐风沙燕的车,这会儿多半在天下会的驻地。
“你们俩小心点,天下会的人肯定会拦着。”徐三在电话里特意叮嘱。
王昊一听就明白,想把张楚岚从天下会带出来,动手怕是免不了。
他比冯宝宝先到天下会驻地,那座气派的大厦像头蛰伏的巨兽。
王昊打算先试试常规路子,走进大厦,跟前台打听张楚岚在哪间房。
前台头也不抬:“客人信息不便透露。”他换了个说法,问能不能见风会长,说自己是异人,想加入天下会。前台依旧冷冰冰:“风会长今天没空,您明天再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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