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器室的门缓缓滑开,王昊立在门内,身后月光透过窗棂,在器物边缘镀上一层冷白的光晕,衬得他眼底的倦色愈发清晰。
“都来取吧。”他声音带着炼器后的沙哑,却透着不容置疑的沉稳。
王也率先上前,王昊递过带锁木盒:“五件护身器物,中枢是这枚小和田玉平安扣,另外四件子器——大玉扣、翡翠如意、绿松石小狗、青金石手链,替你家人收好。”
他指尖点向平安扣内侧:“子器遇险,对应光点会发亮,还会浮出弧线纹路,家人安危一目了然。”
王也打开木盒,见里面压着张“四象方位”纸条,指尖触到玉扣温润质地,想起自己送的星砂,无奈摇头,将木盒仔细揣进怀里。
张楚岚接过墨玉镯,刚戴上腕,便觉玉心有细微炁流随呼吸起伏。
“这镯子有三层门道,”王昊解释,“刻着‘清心符’能凝露安神,嵌了星砂的‘平安符’稳气定运,最里层‘金刚符’裹着劫火珠,遇致命偷袭能以玉碎换生机。”
张楚岚晃了晃手腕,玉镯与骨节相撞发出清响,眼里的惊喜藏不住:“昊哥,你这手艺能开个法器铺了!”
冯宝宝接过白玉簪,王昊回应道:“和楚岚的镯子路数相似,能安神稳运,遇险时自会护你。”
冯宝宝用手摸了摸簪头,指尖蹭过温润玉质。
诸葛青捏起青金石手链,王昊便道:“功能和玉镯一样,日常戴着能护持,遇事也能挡上一挡。”
诸葛青转了转珠子,感应到炁流在纹路里流转,笑着收进袖中:“多谢,这份情我记下了。”
众人围着器物品评时,张楚岚突然问:“昊哥,你突然炼这么多护身的,是要出远门?”
“嗯,去趟苗疆。”王昊擦着手上的灰,语气平淡。
满室瞬间安静。王也端杯的手顿住,诸葛青转手链的动作也停了。
“苗疆?”张楚岚挠头,“那边有什么特别的事?”
“用内景占了一卦,”王昊坦然道,“有只蛊虫对我修行有助益,想去寻寻线索。”
他抬手虚握,一缕灰黑色的炁在掌心盘旋,带着腐叶般的阴冷:“你们看看这气息,认不认识?”
王也皱眉感应片刻,摇头:“道家典籍没记载,邪性得很。”
诸葛青凑近闻了闻,掐诀推演半晌,也摇了头:“术士对蛊术涉猎浅,这气息像多种毒物糅合,还带着活物灵智,确实古怪。”
王昊收回炁:“我猜也是。所以想问问,苗疆有哪些懂行的势力?”
王也先摆手:“武当和苗疆没往来,那边玩蛊的对符箓道法向来不感冒。”
“我倒知道些。”诸葛青用手链轻敲掌心,“诸葛家古籍提过苗疆清河村,专出蛊师。”
“清河村?”
“算是个特别的存在,”诸葛青解释,“不像十二峒藏在深山,也不像药仙会搞歪门邪道,就守着湘西山谷传了几百年蛊术。规矩严,蛊术只传女子,现任大蛊师罗淑宁,是三十六贼魏淑芬的小师妹。”
他语气沉了些:“当年魏淑芬带清河蛊盅离开,这事闹得挺大,现在村子对外人戒心重。这几年总有异人造次,所以见了外乡异人,常会放蛊虫试探。”
王昊挑眉:“那我直接上门?”
“你去正好,”诸葛青眼里闪过狡黠,“挑落两位十佬的名头,就是最好的通关文牒。清河村再谨慎,也得掂量——毕竟没人想让村子在苗疆难立足。”
说着,他摸出炭笔,扯过桌上包剩菜的油纸,迅速勾勒起来:“给你画张路线图,省得走岔路。”
炭笔在纸上沙沙作响,很快画出山脉轮廓:“到湘西先找澧水河,沿支流往上,过三道拐别踩平整石头,那是迷阵阵眼,得走溪边红石。”
他在纸中间画了个骷髅头:“这是黑风口,瘴气能迷心神,用炁护住心脉就行。再走三里有棵被雷劈过的老榕树,树干三个树洞按左三右二敲,自会有人来接。”
末了,又在纸角画了个符文:“这是‘清障符’,遇引路蛊就烧了,算是递个话。”
王昊看着油纸上的菜汤印,线条虽糙却标注得明明白白,连瘴气最浓的路段都标了出来。
“谢了。”他把油纸叠好塞进怀里,油墨混着辣子鸡香,比任何羊皮卷都让人安心。
诸葛青收起炭笔:“你为那蛊虫去冒险,真遇麻烦我们肯定驰援,现在把路标清了,省得日后找不着方向。”
张楚岚咋舌:“合着你们术士都是活地图啊?”
王也白他一眼:“人家是家学渊源,你以为都像你,出门靠导航还能走错路?”
说笑间,王昊已将地图记在心里。他知道这张带油渍的纸,藏着诸葛家千年的底蕴,更藏着一份实打实的关切。
“对了,还没吃饭吧?”王也突然道,“你帮了我家这么大的忙,这顿必须我请。”
酒馆包厢里,辣子鸡的香混着米酒甜气漫开来。冯宝宝埋头扒饭,张楚岚和王也拼着酒,诸葛青慢悠悠转着手链,王昊浅酌着,听他们插科打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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