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昊接过,摸到厚实的叶片,闻到浓郁辛香:“确实不一样,寻常紫苏叶脉细,这株能看清纹路,灵气足。爷爷说‘好药靠水土’,纳森岛的水土果然养草药。”
凉棚下的竹椅搭着洗得发白的蓝布巾,陈大夫倒了碗凉茶推过来:“喝口解解暑,金银花配甘草煮的。”
王昊接过,清苦混着甘甜在舌尖散开,想起小时候爷爷常端给他喝。
他顺势开口:“陈老,我刚到纳森岛,听说集市有华人组织,想过来看看,要是能用上识草药的本事,也想跟着干。”
陈大夫笑了:“刚来就找对地方,还懂草药,是个踏实人。咱们就是抱团求活路。早年本地异人垄断山货,压价抢药还打人,后来林老牵头把华人拢到一起,才有了靠山。”
王昊抿了口凉茶:“我听人说岛上草药质量好,有特殊效果,是不是水土不一样?”
“托神树的福。”陈大夫点头,“神树根须渗进地下几十米,草药都沾了灵气。普通金银花在这晒三天,连异人热毒都能解——热毒入体最难治,寻常金银花压不住。还有后山的血参,根须带神树灵气,熬汤能快速补炁,岛外异人都抢着要。”
“组织里采药、卖药的规矩严吗?”王昊看向院墙上挂的采药弯刀,刀鞘刻着“陈”字,刀刃锋利没缺口。
陈大夫笑容淡了些,神色沉下来:“规矩必须严!山货是饭碗也是本钱。采药只能去划好的山头,不能碰神树禁地,也不能透露路线;采的时候要留三分之一的根,明年才能再长。卖药得走自己渠道,不能抬价坑人,更不能卖给以前欺负咱们的异人。之前有个采药的私卖血参给乐园的人,还连根拔了,被林老赶出组织,再也没人敢犯规矩。”
“我想加入,该做些什么?”王昊前倾身子,“我能认草药,知道怎么采不毁根,力气大能吃苦。”
陈大夫盯着他看了片刻,认可地笑了:“三天后你跟阿明去林中采药,帮他认药辨药,熟悉路线。熬过七天没差错,我带你见林老,才算正式入队。阿明认路熟,辨药不如你,正好互补。”
他又严肃叮嘱:“林中不太平,有其他异人抢草药,可能会动手。你跟紧阿明,别单独行动。他有信号哨,遇麻烦就吹,附近兄弟会来帮忙。采的时候记得留根,给草药留活路,也给自己留活路。”
“您放心,爷爷教我‘采撷有度’。”王昊认真点头,又跟陈大夫聊起草药,说起柴胡选根粗的、薄荷采嫩叶,陈大夫连连点头。两人越聊越投缘,直到日头升到头顶,王昊才起身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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