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穿破秦岭云雾时,王昊的身影已踏在前往龙虎山的云路之上。
金丹在丹田内平稳流转,金白核心牵引着八道炁息循环往复,周身洞天粒子与生机粒子随步伐轻轻沉浮,踏云而行间竟未扰动分毫气流——八奇归宗后的炁息已臻“内敛如渊、外放如岳”之境。
龙虎山依旧云雾缭绕,七十二峰如青螺浮于云海,山门前的石阶被晨露打湿,泛着温润的光泽。
与上次来时不同,今日的龙虎山少了往日的喧嚣,沿途偶见的弟子皆是神色肃穆,腰间佩剑凝着淡淡的警戒炁息。
自半年前老天师下山荡平全性、一己之力屠戮数十名全性妖人后,整个异人界震动哗然,各方势力施压之下,老天师为平息众怒、护住龙虎山根基,自愿入静室软禁,至今已逾半载。
王昊并未隐匿行踪,金丹自发散出的平和气息如春风化雨,让沿途弟子心中的戒备悄然消解。
他们望着这个气息深不可测却无半分恶意的来客,竟不约而同地侧身让开道路,连值守的长老都只是颔首示意,未曾多言。
通往静室的路并无森严守卫,只有一道若有若无的炁场笼罩,那是老天师自设的“清净界”,隔绝外界叨扰,也算对“软禁”的一种无声回应。
静室并非古朴石室,而是龙虎山特意改造的普通房间:米白色的墙面干净整洁,地面铺着浅灰色瓷砖,靠窗摆着一张木质书桌,桌上放着一台打开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正显示着道家经典的电子文本;
墙角立着一台静音加湿器,水雾缓缓氤氲,让室内保持着适宜的湿度;床边还放着一个简易的养生壶,壶中煮着淡淡的菊花茶,清冽香气混着书卷气,在空气中静静流淌。
王昊走到门前,尚未抬手,门便自动向内敞开,显然是老天师早已感知到他的到来。
室内,老天师身着一件宽松的棉麻道袍,正坐在书桌前的靠背椅上,手中拿着一支电子笔,在平板电脑上标注着什么。
他发丝虽已全白,却面色红润,双目清明如古潭,见王昊进来,便放下手中的电子笔,指了指桌旁的塑料椅:“坐吧,小友。”
“老天师。”王昊拱手行礼,目光扫过室内的现代化陈设,眼中并无意外——以老天师的心境,无论身处何种环境,皆能保持道心不动,即便是这般带着烟火气的静室,也能被他酿成修行的道场。
老天师抬手合上平板电脑,目光落在王昊身上,掠过他丹田处那枚若隐若现的金丹虚影,眼中闪过一丝赞叹:“半年未见,小友竟已臻金丹圆满之境,这份悟性与魄力,老道自愧不如。”
他顿了顿,声音带着几分感慨,“当日下山除全性,虽解一时之恨,却也搅乱了异人界的平衡。老道自愿在此静思半载,一来是给各方势力一个交代,二来也是想勘破这‘杀业’背后的因果。”
王昊在塑料椅上坐下,直言道:“晚辈此次前来,一是探望老天师,二是有一事想与您探讨。”
他指尖凝出一缕温润的炁息,在桌面上化作四道流转的光纹,“晚辈修为大进后,心中忽生一念——异人界如今功法驳杂,强者寥寥,弱者多因功法不当走火入魔,甚至沦为邪教势力的棋子。晚辈想着,能否创造一部适合所有异人修炼的功法,让异人界真正实现‘道统归一,众生向善’。”
随着他的话语,桌面上的四道光纹愈发清晰:第一道光纹呈淡金色,如磐石般厚重,透着无坚不摧的刚猛;
第二道光纹呈碧绿色,如流水般灵动,带着随心所欲的自在;
第三道光纹呈天蓝色,如云霞般飘逸,藏着超脱世俗的逍遥;第四道光纹呈紫黑色,如星空般深邃,蕴含神游太虚的玄妙。
“金刚凡境、自在地境、逍遥天境、神游……”老天师目光落在光纹上,指尖轻轻敲击桌面,沉吟片刻后抚掌赞叹,“好个四层境界!小友这想法,正合老道多年来的心愿。”
他抬手从书桌抽屉里取出一本纸质的《道德经》,翻开其中一页,上面用红笔圈出“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的字句,“异人修炼,本质是‘炁与性’的契合。寻常功法要么偏于炁的积累,要么执着于性的超脱,往往顾此失彼。小友以炁体源流为核,融七奇于一体,恰恰能弥补这一缺陷——炁体源流的无限衍生可为能量根基,风后奇门的局域掌控能引导炁息运转,通天篆的符纹可作传承载体,神机百炼强化肉身契合,双全手平衡炁性,拘灵遣将滋养心神,六库仙贼提供生机,大罗洞观勘破因果阻碍。”
王昊心中一动,连忙补充道:“晚辈正是此意!金刚凡境,以神机百炼锤炼肉身,辅以六库仙贼生机滋养,让修炼者固本培元,肉身如金刚;自在地境,融入风后奇门的炁息掌控与双全手的调和之法,让炁息收发自如,与大地共振,行动自在;逍遥天境,以通天篆沟通天地,借拘灵遣将神魂离体之能,炁性相融,可御空飞行,心境逍遥;神游境,则以炁体源流为核,大罗洞观为翼,让神魂与大道共鸣,洞悉本质,坚守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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