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男子倨傲的话语和黑衣保镖们蛮横清场的行为,瞬间打破了“问心”诊所门前排队的祥和氛围。排队等候的病人们大多是小区的普通居民,哪里见过这等阵仗,顿时一阵骚动,脸上露出畏惧和愤慨交织的神情,却敢怒不敢言。
然而,端坐在小马扎上的太上老君——李耳,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依旧慢悠悠地端起他那标志性的搪瓷杯,吹了吹上面并不存在的浮沫,呷了一口那泡着三颗“魔气丹丸”的茶,仿佛眼前这群气势汹汹的不速之客,不过是几只嗡嗡叫的苍蝇。
这份无视,让那中年男子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他身为本市着名企业家王建国的贴身助理,平日里走到哪里不是被人前呼后拥、毕恭毕敬?何曾受过这等怠慢?
“喂!老头!跟你说话呢!听见没有?我们王总请你过去看病,那是你的造化!别给脸不要脸!”助理提高了音量,语气更加不善。
这时,排在队伍前面、一位被老君治好了老寒腿的张大爷忍不住了,壮着胆子说道:“你们……你们怎么这样?看病要排队!李神医这里讲究先来后到!”
“排队?”那助理嗤笑一声,用轻蔑的眼神扫过排队的众人,“就你们这些穷酸,也配跟我们王总排队?知道我们王总一分钟多少钱吗?耽误了王总的病情,把你们卖了都赔不起!”
这话彻底激怒了排队的居民,一时间议论声、指责声纷纷响起,场面有些失控。
就在几名黑衣保镖作势要上前驱赶人群时,老君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搪瓷杯,抬起了头。他的目光平静无波,既无怒意,也无惧色,只是淡淡地扫了那助理和旁边的白大褂老者一眼。
“此地,问心诊病,不论贫富贵贱,皆需按序而来。”老君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清晰地压过了现场的嘈杂,“若欲求诊,请于队尾等候。若欲逞威,请另寻他处。”
他的语气平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在陈述一个天地至理。
那助理被老君的目光扫过,没来由地心里一寒,竟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但他随即反应过来,觉得在一个老头面前露怯很是丢脸,正要发作,却被旁边那个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眼镜的老者拦住了。
“赵助理,稍安勿躁。”那白大褂老者扶了扶眼镜,上前一步,目光审视地打量着老君,语气带着一种学术上的傲慢,“鄙人市中心医院肿瘤科主任,刘明博。听闻李先生医术通神,特来请教。不知李先生,对晚期恶性胶质瘤,可有良方?”
刘明博此话一出,周围顿时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恶性胶质瘤!而且是晚期!这可是被称为“脑癌之王”的绝症!现代医学手段即便全力救治,预后也极差,生存期极短,且过程极其痛苦。刘明博抛出这个问题,显然没安好心,是想当众刁难,揭穿这个“神医”的真面目,或者让他知难而退。
那赵助理也反应过来,阴阳怪气地附和道:“对啊,老头,你不是神医吗?要是连我们王总的病都治不好,还在这里装什么大尾巴狼?趁早关门算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老君身上。排队的病人们也屏住了呼吸,他们相信李神医的医术,但“脑癌晚期”……这已经超出了他们对“病”的认知范畴。
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老君的神色依旧没有任何变化,他甚至又低头抿了一口茶,这才缓缓开口,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讨论晚上吃什么:
“颅内恶疽,毒火攻心,蚀骨吞髓,确属顽疾。”
刘明博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正要说话,却听老君继续说道:
“然,万物相生相克,毒火虽烈,亦有清露可解。此症,非不可治。”
非不可治?!
这四个字,如同平地惊雷,在现场炸响!
刘明博脸上的嘲讽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荒谬感:“你说什么?晚期胶质瘤非不可治?李先生,说话要负责任!这是科学!不是你们中医故弄玄虚的把戏!”
赵助理也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老头,你疯了吧?连美国最顶尖的医疗团队都束手无策,你敢说能治?”
老君没有理会他们的质疑,只是慢条斯理地从他那件仿佛哆啦A梦口袋般的灰色夹克里,摸索出一个小巧的玉瓶(看起来比装“糖豆”的塑料盒高级多了)。玉瓶通体温润,散发着淡淡的寒意。
他拔开瓶塞,倒出了一粒龙眼大小、通体浑圆、色泽青碧、表面有着天然云纹、散发着沁人心脾清凉气息的丹丸。丹丸出现的瞬间,周围的空气似乎都清新了几分,连夏日的燥热都被驱散了不少。
“此乃‘清热丸’。”老君将丹丸托在掌心,语气依旧平淡,“专清脏腑郁结之毒火,化瘀散结,扶正祛邪。于汝所言‘颅内恶疽’,或有些许效用。”
“清热丸?”刘明博愣了一下,随即嗤笑出声,“就凭这么一颗不知所谓的药丸,就想治好晚期脑癌?李先生,你这玩笑开得也太大了!你知道癌细胞是什么吗?知道血脑屏障吗?知道肿瘤的异质性和侵袭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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