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记者还想争辩,孙正谊摆了摆手,自信地道:“不拍就不拍!科学数据会说明一切!小王,小李,开始检测!重点检测空气离子浓度、异常电磁波动、以及任何可能存在的、未知的能量辐射!”
两名助手立刻熟练地打开仪器箱,取出各种探头,开始在房间里扫描起来。刺耳的仪器嗡鸣声响起,指示灯不断闪烁。
林凡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地看着那些仪器,又偷偷瞄向三位圣人。
通天依旧闭目盘坐,对那些在他身边晃动的探头视若无睹,仿佛它们只是几只烦人的苍蝇。女娲则微微蹙眉,似乎对仪器发出的噪音感到不适,但她并没有阻止,只是静静地看着。太上老君最是有趣,他端着茶杯,好奇地打量着那些闪烁着红绿光芒的仪器,仿佛在看什么新奇的玩具。
检测助手首先将探头对准了房间各个角落,尤其是窗台方向——那里摆放着“息壤”塑像和几只粘土小兽。
“孙教授!有发现!”一个助手突然惊呼,指着手中一台类似盖格计数器的仪器屏幕,“这个区域的……呃,我们称之为‘环境和谐度指数’异常的高!远超正常水平!而且,空气中负氧离子浓度也达到了森林级别的标准!这……这太不可思议了!在这个密闭的都市房间里!”
另一名助手也喊道:“教授!电磁波谱扫描正常,未发现异常辐射。但是……物质成分分析仪对窗台上那几个泥塑的初步扫描显示,其材质就是普通儿童粘土,但其内部结构……呈现出一种极其罕见的、高度有序的……‘伪晶态’?而且,似乎有一种我们无法解析的、稳定的信息场附着其上!”
孙正谊脸上的自信笑容僵住了,他快步走过去,亲自查看仪器屏幕。看着那远超常识的数据,他的眉头越皱越紧。
“不可能!肯定是仪器干扰或者误差!”他不能接受这个结果,这与他预设的“骗局”完全不符!“再测!校准仪器!重点分析那些泥塑!”
他抢过一个探头,亲自对准了窗台上那只最栩栩如生、眼神灵动的粘土小鹿。
就在探头即将触碰到小鹿的瞬间,一直安静的女娲,轻轻抬了抬眼。
没有光芒,没有声音。
但那只粘土小鹿的眼中,仿佛极快地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灵光。
与此同时,孙正谊手中的仪器,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屏幕上的数据疯狂乱跳,然后“啪”的一声,黑屏了!一股淡淡的焦糊味从仪器内部传来。
“怎么回事?!”孙正谊吓了一跳,差点把探头扔出去。
“教授!仪器……好像过载烧毁了!”助手惊慌地检查着。
“这……”孙正谊看着手中冒烟的探头,又看了看窗台上那只依旧安静可爱的小鹿泥塑,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惊疑不定的神色。这巧合也太诡异了!
他不信邪,又指向墙上挂着的一幅女娲早期画的、蕴含宁静道韵的《幽兰图》(林凡觉得好看,简单装裱了一下挂了起来):“检测那幅画!”
另一名助手赶紧将探头对准那幅画。这一次,仪器没有烧毁,但屏幕上的数据再次让所有人瞠目结舌——画作周围的“环境和谐度指数”同样高得离谱,而且分析仪显示,那普通的墨迹和宣纸上,竟然检测到了一种极其复杂、仿佛蕴含了某种数学规律般的“能量”纹路,类似于……最高级别的加密信息?!
“这……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孙正谊喃喃自语,他的科学世界观受到了强烈的冲击。这已经完全不能用“心理暗示”或者“巧合”来解释了!
女记者也看出了不对劲,她凑到孙正谊身边,低声问道:“孙教授,这……情况好像有点超出预期?这些数据……”
孙正谊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猛地转头,看向一直站在旁边,脸上带着几分“看好戏”表情的林凡(林凡此刻确实有点想笑),厉声问道:“林凡!你到底对这些东西做了什么手脚?!你使用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技术?!”
林凡双手一摊,表情更加无辜,甚至还带着点委屈:“孙教授,您这话说的我就不明白了。我就是个普通打工的,能有什么技术?这些数据……会不会是你们的仪器……嗯,比较敏感,或者今天天气不好,受潮了?”他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你!”孙正谊被噎得说不出话。仪器受损,数据异常,却又无法用现有科学解释,这让他陷入了极其尴尬的境地。继续坚持是骗局?证据不足,反而显得自己像个不懂装懂的小丑。承认这些东西确实有非凡之处?那等于自己打自己的脸,他“反伪科学斗士”的名头还要不要了?
就在这时,一直安静喝茶看戏的太上老君,忽然慢悠悠地开口了,他看向孙正谊,语气平和,仿佛在讨论今天天气不错:
“这位……大夫?汝手中之器,虽巧,然仅能窥物之表象,难测其神。犹如盲人扪象,各执一端,终不得全貌。此间之物,无非泥塑纸墨,然塑者有心,画者含情,心神所寄,自然气韵不同。汝等执着于‘器测’,而忽略了‘心感’,岂非舍本逐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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