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没有开口，而是看向了太上老君。他知道，这种层面的对话，已非他能主导。
太上老君捋须微笑，目光平和地看向陈静：“此界之秩序守护者，有何疑问，但讲无妨。”
他的态度自然随意，仿佛在与晚辈闲聊，丝毫没有面对官方力量的紧张感。
陈静心中一定，对方愿意沟通，这就是一个好的开始。她斟酌着语句，开口道：“首先，对于前几日孙正谊教授等人鲁莽的行为，以及昨夜发生的非法入侵事件，我代表……表示歉意。我们的工作存在疏漏，给诸位带来了困扰。”
她先表达了善意，同时也在观察对方的反应。
老君呵呵一笑：“无知者无畏，些许纷扰，犹如清风过耳，吾等并未放在心上。”他这话说得云淡风轻，却让陈静心中凛然。对方根本不在意那些所谓的“专家”和混混，这种超然，源于绝对的实力。
陈静顺势引入正题：“感谢前辈宽宏。我们注意到，诸位……并非寻常之人，所展现出的能力，也远超当前社会的普遍认知。我们此行，是希望能够对诸位有更多的了解，例如诸位的来源，在此界的目的，以及……我们双方未来能否找到一种和平共处、甚至互利共赢的方式？”
她问得直接，却也留下了足够的转圜空间。
这一次，没等老君回答，一直闭目不言的通天，却缓缓睁开了眼睛。
就在他睁眼的刹那，陈静和她身后的三名专家，瞬间感觉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冰冷而浩瀚的意志如同无形的山岳，笼罩了整个房间！并非针对他们，只是一种自然的存在感流露，却让他们灵魂战栗，呼吸都为之一滞！那名心理学家甚至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脸上血色尽褪。
通天淡漠的目光扫过陈静，如同神只俯瞰凡尘，他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直指规则本源的冷漠：
“吾等从何处来，与此界何干？此间主人允吾等暂居，便是缘由。至于目的……恢复，离开。若此界天道不全，规则压制，便只能滞留。”
他的话比上次更加直接，点明了他们是“外来者”，目标是“恢复”和“离开”，滞留的原因是此界“天道不全”、“规则压制”。这些词汇落在陈静等人耳中，如同惊雷！这几乎证实了他们最核心的猜测——对方是真正意义上的“异世界来客”，而且其力量层次，涉及到了“天道”、“规则”这种只存在于哲学和幻想概念中的层面！
陈静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努力保持镇定：“前辈所言……‘天道不全’、‘规则压制’，不知具体是指？”
通天嘴角勾起一丝几不可察的嘲讽弧度，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汝等可知，此界为何灵气枯竭，万法沉寂？为何众生蒙昧，难窥真道？非是资质不足，乃是此方天地，自缚手脚，断了超凡之路，只余一条……所谓的‘科学’残径，崎岖难行，终有尽头。”
他这番话，如同重锤，狠狠砸在了陈静和她身后那位物理学家出身的专家心上！
“灵气枯竭”、“万法沉寂”、“断了超凡之路”、“科学是残径”……这些话语，从根本上否定了现代科学所构建的整个世界观和认知体系！如果对方所言非虚，那么人类引以为傲的科技文明，在对方眼中，或许真的只是一条走向死胡同的“残径”？
那位物理学家专家脸色涨红，忍不住开口反驳，语气带着学术权威受到挑战时的激动：“这位先生！您的观点恕我无法认同！科学是人类认识世界、改造世界最有力的工具！它带来了生产力的飞跃，寿命的延长，文明的进步！您怎么能说它是‘残径’？！”
通天目光转向他，那眼神深邃，仿佛蕴含着宇宙生灭的至理，让物理学家的激动瞬间冷却，只剩下一种被完全看透的寒意。
“工具？”通天语气依旧淡漠，“汝等之科学，可曾触及生命本源？可曾逆转时光长河？可曾超脱此界束缚，遨游星海之外？不过是在此界天道划定的牢笼之内，做些微末的修补与探索罢了。汝等执着于物质表象，忽略精神本质，犹如盲人摸象，终其一生，亦难见大道真容。”
他随手一指窗外飞过的一只麻雀：“汝等可知，此雀神魂结构如何？其生命灵光何来？其与天地能量如何交互？汝等之科学，可能尽述？”
又指向桌上女娲画的那幅《不周山意图》：“此画之道韵，可安神，可聚灵，汝等之仪器，可能解析其万一？”
物理学家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无言以对。现代科学确实无法解释灵魂结构、生命灵光，更无法解析那幅画中蕴含的、能让仪器失灵的神秘“道韵”。他一直坚信的科学大厦，在对方几句轻描淡写的质问下，仿佛开始晃动，出现了裂痕。
另一位外交专家试图缓和气氛，用谨慎的语气问道：“那么，依照前辈看来，何为‘大道’？我们又该如何……追寻这‘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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