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震岳雨中证道,信念崩塌,蹒跚离去的身影,为古武世家与别墅之间短暂的“缘分”画上了一个沉重而又必然的句号。消息在陈家内部引发了前所未有的震动与反思,所有不甘、质疑与傲气,在那位家族宿老用毕生信念换来的“明悟”面前,都化为了乌有。陈浩下达了最严厉的封口令,严禁任何族人再以任何形式接近或探查那栋别墅,违者逐出家族。
别墅内,生活似乎再次回归了那种带着微妙韵律的平静。老子依旧每日静坐,气息与天地交融愈发圆融;通天教主沉迷于代码与网络规则的解析,偶尔会因发现此界信息流转的某些“有趣”规律而挑眉;女娲娘娘的“青娲”基金会项目稳步推进,她开始尝试将一些基于自然引导的社区营造理念,与林凡提供的现代社会学知识相结合;句芒则专注于他的灵草培育,试图让“净尘草”等植物更好地适应现代城市的复杂环境。
唯有共工,显得有些百无聊赖。
那日陈震岳的到来,虽未真正动手,却勾起了他一丝活动筋骨的渴望。洪荒时期,他掌洪荒水系,与祖巫、妖神争斗乃是家常便饭,何曾像现在这般“清闲”?整日对着哑铃和水盆,实在憋闷。
“无趣!甚是无趣!”共工提着哑铃在后院走来走去,看着被自己“精心”灌溉(蹂躏)过又顽强恢复生机的灵草圃,嘟囔着,“连个能打的都没有!这凡间,也忒平和了些!”
林凡听着共工的抱怨,心中暗自祈祷可千万别再有什么“能打的”找上门来了。
然而,世事往往不遂人愿。陈家的风波虽平,但那日赵乾等人狼狈逃离、陈震岳雨中呕血离去的景象,并非完全无人察觉。别墅区本就住着不少非富即贵之人,其中不乏一些与某些特殊圈子有所交集的存在。
更重要的是,远在西方的“普罗米修斯”计划,并未停止对这片区域的被动监控。尽管“卡珊德拉”算法给出了警告,但首席分析师斯特兰奇那种混合着科学家好奇与野心家贪婪的目光,始终未曾移开。他像一头耐心的猎豹,潜伏在暗处,等待着猎物再次露出破绽。
而共工那无处安放的精力,本身就是最大的破绽。
这一日,林凡出门采购,共工闲极无聊,便溜达到小区边缘那片人工湖旁。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他一时兴起,想起老子关于“水德”的论述,便尝试着以神念极其精细地去“梳理”湖底那些淤积的泥沙和水草,试图让水流更加“自然”通畅。
这本是他一时兴起的游戏,动作也极其轻微、克制。但水系祖巫对“水”的掌控,早已深入规则本源,哪怕只是最微不足道的一丝意念波动,也非此界凡水所能承受。
起初,湖面只是泛起一圈圈比平时更规整、更富有韵律的涟漪。但很快,变化开始了。
湖水仿佛拥有了自己的生命,开始以一种违背流体力学常识的方式缓缓旋转,中心区域的水位微微下降,边缘则稍稍隆起,形成一个巨大而平缓的漩涡。湖底的淤泥被无形的力量轻柔地推开,露出下面较为坚硬的土层,一些沉积的垃圾也被水流卷起,推向岸边。水草随着水流的新韵律摇曳,仿佛在跳一支无声的舞蹈。
这景象,在普通人看来,或许只是觉得今天的湖面有些“奇怪”,风似乎大了点?但在有心人,尤其是那些拥有特殊感知能力的人眼中,这无异于黑夜中的灯塔!
就在人工湖异象显现的同时——
别墅内,阳台上的老子微微蹙眉,但并未阻止,只是将自身那圆融自然的气场稍稍外放,将共工无意间散逸出的那丝祖巫气息彻底掩盖、融于自然。
客厅里的通天教主瞥了一眼窗外,嗤笑一声:“蠢货,玩水都能玩出动静。”
女娲和句芒也感应到了,相视无奈一笑。
而与此同时,在城市的另一端,一座隐藏在竹林深处的静谧庭院内,一位正在蒲团上打坐的老者猛地睁开了眼睛!他身穿玄色道袍,鹤发童颜,气息悠长,周身隐隐有灵气流转(与此界微薄灵气相比)。他并非古武世家之人,而是传承自一个更为古老、更接近炼气士源流的隐世道统——**“天一阁”** 的外门执事,道号**玄诚子**。
天一阁,传承久远,据说祖上曾出过触摸到筑基门槛的先贤,如今虽灵气枯竭,道统凋零,门人稀少,但依旧掌握着一些粗浅的符箓、望气、禳灾之术,与凡俗权贵有所往来,地位超然。
玄诚子修为在阁中不算顶尖,但于“望气”一术上颇有天赋。就在刚才,他心神沉入定境,与周围天地气机交感时,清晰地“看”到了城市东南方向,一股庞大、精纯、古老到无法想象的水系元力,如同沉睡的巨龙翻了个身,虽只是无意识的一丝波动,却已引动了方圆数十里水汽的异常活跃!
“这是……何方神圣在此施法?亦或是……异宝出世?”玄诚子心中骇然,那股水元力的精纯与磅礴,远超他认知中的任何记载!即便是阁中秘典描述的祖师爷全盛时期,也远远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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