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筛点人满为患,但真正的核心检测,设在万象学院内部,由女娲亲手布置。
一方古朴石镜,悬于临时搭建的高台之上,镜面朦胧,仿佛映照人心,此为“问心镜”。
一块三丈高的漆黑石碑,矗立广场中央,表面光滑如鉴,隐现天然道纹,此为“测灵碑”。
林凡、陈静、以及几位洪荒大佬皆在旁观。石猛、李响等早期学员负责维持秩序,看着下方经过初筛、仍多达数千人的候选者长龙,也不禁屏息。
女娲声音温和,却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依次上前。先过问心镜,照见本心善恶,无垢者方可触碰测灵碑,显化自身资质属性。机缘在天,亦在己心,开始吧。”
第一个上场的,是个膀大腰圆、满脸横肉的壮汉,他嘿嘿笑着,大步踏上高台,站到问心镜前。
镜面波纹荡漾,原本朦胧的镜面,瞬间映照出的却不是他本人形象,而是一幅幅模糊却戾气十足的景象:欺行霸市、斗殴伤人、贪婪攫取……
“心术不正,恶念缠身。”女娲淡淡道。
镜面猛地射出一道白光,击中壮汉。壮汉“嗷”一嗓子,如同被滚水烫到,直接从台上翻滚下来,脸色惨白,屁滚尿流地跑了。
人群一阵骚动,不少心存侥幸、身上不干净的人,脸色顿时变了。
第二个是个穿着奢华、眼神倨傲的年轻人,他整理了一下名牌西装,自信满满站上去。
镜面波动,映出他仗势欺人、玩弄感情、背后算计家人的画面。
“品性低劣,虚伪自私。”
白光再现,年轻人步了壮汉后尘,狼狈逃窜。
接连十几人,竟无一人能通过问心镜!不是被照出偷鸡摸狗,就是内心阴暗,自私自利。台下气氛越来越压抑。
“这镜子……太可怕了!”
“心里有点啥都藏不住啊!”
“完了,我上次偷看隔壁王阿姨洗澡……”
一个穿着朴素的女孩怯生生上台。镜面波动,映出她照顾生病的母亲、省下早餐钱给流浪猫、在路灯下刻苦读书的画面,虽模糊,却透着温暖与坚韧。
“心性纯良,坚韧不拔,过。”女娲颔首。
女孩惊喜地睁大眼睛,几乎要哭出来,在指引下,走向测灵碑。她将手掌按在冰凉碑面上。
碑身微微一震,亮起柔和的绿色光华,并不耀眼,却充满生机。
“木属性,乙等中品,亲和自然,可入丹道或灵植。”女娲评价。
女孩激动地跳下台,被工作人员引到通过者区域。
希望重新燃起!
接下来,通过问心镜的人逐渐增多。测灵碑前也开始绽放各色光芒。
一个沉默的少年,掌心触碰,碑身爆发出刺目金光,锋锐无匹!
“金属性,甲等下品!剑修苗子!”连通天都多看了一眼。
一个热情如火的青年,按上去,赤红火焰虚影冲天而起!
“火属性,甲等中品!控火天赋极佳!”
一个温婉少女,碑面涌出潺潺水流虚影。
“水属性,乙等上品。”
一个憨厚少年,碑身泛起厚重黄光。
“土属性,乙等中品。”
场面变得火热。光芒此起彼伏,虽然大部分是乙等,甲等稀少,但已足够让人兴奋。
这时,那个穿着洗得发白校服、瘦小安静的农村少年,走上了问心镜。他叫李狗蛋,名字土气,眼神却清澈如山泉。
镜面波动,映出的景象简单却震撼:烈日下挥汗如雨耕种、将唯一鸡蛋留给妹妹、寒冬里用身体为生病老牛取暖、仰望星空时眼中对知识的渴望……没有惊天动地,只有日复一日的善良、责任与不屈。
“至纯至善,赤子之心,大善。”女娲眼中露出赞赏。
李狗蛋腼腆地笑了笑,走向那高大的测灵碑。他深吸一口气,有些紧张地将那双因长期劳作而粗糙皲裂的手掌,轻轻按在冰冷的碑面上。
一秒,两秒……
碑身毫无反应。
台下响起细微叹息。
“唉,可惜了,心性好,没天赋。”
“我就说嘛,哪那么多天才……”
李狗蛋眼神黯淡了一下,却没有立刻松手,反而闭上限,更加专注。
就在工作人员准备示意他放弃的瞬间——
“嗡!!!!!”
测灵碑猛地发出一阵前所未有的剧烈震颤!漆黑的碑体内部,仿佛有亿万霞光孕育、奔涌!
紧接着——
一道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璀璨光柱,裹挟着赤、橙、黄、绿、青、蓝、紫……乃至更多无法辨色的瑰丽霞彩,轰然冲破碑体束缚,直贯天穹!光芒如此炽盛,瞬间盖过日光,将整个广场,乃至周边山峦都渲染得如梦似幻!磅礴而温和的灵压席卷开来,让所有人都感到一种发自灵魂的悸动与舒适!
九彩光华!冲天而起!
整个广场,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望着那连接天地的九彩光柱,望着光柱源头那个瘦小、却仿佛承载了天地钟爱的身影。
石猛张大了嘴。
李响忘了分析。
赵强忘了合拢下巴。
陈静猛地站起。
连一直懒散的通天都坐直了身体,眼中爆射出精光:“先天道体?!不,这是……混沌灵根?!”
共工挠挠头:“这小子……好像比老子当年还猛点?”
女娲脸上绽放出无比欣慰和柔和的笑容,轻声道:“天道垂青,气运所钟……此子,当为万象之门面。”
光芒缓缓收敛,测灵碑恢复漆黑,但李狗蛋周身仍萦绕着淡淡九彩霞光,他茫然地睁开眼睛,看着周围石化的人群,不知所措。
林凡看着那少年,缓缓吐出一口气,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他知道,第一个真正的“惊喜”,出现了。
万象学院的传奇,将从这一刻,真正开始书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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