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尽管在这个高度，空气已稀薄近乎真空——混沌珠传来的能量撑起他周身力场。
“不如……”林凡嘴角扯起一个近乎狰狞的弧度，“我成为那扇最显眼、也最难被推开的‘门’！”
“让所有想进来的，都得先问问我的拳头！”
“让所有裂缝，都他妈给我改道——通通冲我来！”
决断已下。
混沌珠沉默了极其短暂的一瞬。随后，林凡感到那颗一直居于丹田、缓慢旋转的珠子，轰然炸开——不是物理意义上的爆炸，而是它的“存在感”彻底弥漫他每一寸血肉、每一缕灵魂。
不再有“林凡”和“混沌珠”之分。
只有“林凡-混沌珠”，一个正在活化的、行走的、愤怒的世界枢纽。
“如汝所愿。”古老意念最后传来四个字，然后彻底消融，与林凡意志合一。
林凡仰头，长发在混沌光焰中狂舞。他没有吼叫，只是将双臂张开，如同拥抱整个天空，又像在向无尽虚空发出挑衅的邀请。
“来。”
低沉音节吐出，并非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震荡空间规则。
他主动引导体内那股新生的、狂暴的、属于“门户”的本源力量，不是去对抗、修补那些裂缝，而是——
反向共鸣！
强化自身坐标特性！
“看着我！”林凡意识如利剑刺出，链接上每一道正在地球上肆虐的空间裂缝，“我在这儿！你们要找的门户！想吞噬的本源！都在这儿！”
“别去碰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冲我来！”
轰——！！！
全球所有空间裂缝，在同一刹那剧烈震颤！
不是扩张，不是收缩，而是像被无形巨手拧转方向的河流，所有从裂缝中逸散出的魔气、异界能量、污秽法则，那原本如暴雨般洒向地球各处的黑暗洪流，全部猛地一顿，然后——
改道！
百川归海！
数以百计、千计的黑暗能量流，从亚洲、欧洲、非洲、美洲、大洋洲……从每一道裂缝中抽出，在空中划出扭曲轨迹，全部汇聚向同一个坐标点：太平洋上空，那道燃烧着混沌色火焰的身影！
“他在干什么？！”
战场中心，通天一剑斩灭身前魔影，猛然抬头，圣人目力穿透千里，清晰看见那令人心悸的景象：无数黑色能量洪流如同被磁石吸引的铁屑，从四面八方涌向林凡！
通天心脏几乎停跳。
“他疯了？！他在吸引所有火力！”通天嘶吼，声音炸裂周遭云层，“那些能量带着异界法则污染！他在用身体硬接全球裂缝的排泄物！”
他想冲过去，但三道裂缝同时在他身侧裂开，更多扭曲生物涌出，缠住他剑光。
“林凡！停下！”通天咆哮，诛仙四剑疯狂震颤，杀意沸腾却一时无法脱身。
指挥中心，大屏幕突然被刺目警报染红。
“能量流向突变！全球裂缝输出能量正在转向！”
“目标坐标——林凡生命信号所在位置！”
“能量强度指数级飙升！已突破监测上限！”
“林凡生命体征曲线——开始狂乱波动！心跳过速！血压飙升！细胞活性读数突破安全阈值！他在……他在燃烧自己？！”
技术官声音变调。
会议室一片死寂。所有将领、参谋、后方支援的修行者代表，全部死死盯着屏幕。
那条代表林凡生命状态的曲线，原本虽然虚弱但平稳，此刻却像癫痫患者的心电图，疯狂上下跳跃，峰值不断冲高，每一次都逼近理论临界点——那是凡人肉体理论上能承受的极限。
而代表能量汇聚的读数，已经变成一条笔直向上的直线，顶端显示着不断滚动的、令人眩晕的数字。
“他在用自己当诱饵……”一位老将军摘下眼镜，手指颤抖，“把全世界的裂缝攻击……全引到自己身上……”
“为了给我们减轻压力……”另一位参谋喃喃，眼眶发红。
女娲感知到能量流向变化，她正修补一道裂缝，金光与黑暗对抗。当能量流突然抽离、转向时，她压力骤减，但心却沉到谷底。
“孩子……”女娲望向太平洋方向，造化之气在她指尖萦绕，却不知该投向何处。她能感知到，林凡周围的空间规则正在剧变，形成一个无形的“引力漩涡”，任何能量靠近都会被捕获、拖入。她若贸然输送力量，只会加重那个漩涡负担。
“林凡道友……何至于此……”女娲闭目，一滴金色泪水滑落，尚未落地便化为纯净生机，洒向下方面临魔物冲击的城市。
共工一拳打爆一头山岳般的魔物，浑身焦痕，巫血沸腾。他也感觉到了能量流向变化，也看到了远方天际那汇聚的黑暗洪流。
“引走了？全引走了？”共工咧嘴，笑容狰狞又悲凉，“好小子！够劲！比那些躲在后方的软蛋强一万倍！”
全球各地战场，压力肉眼可见地减轻。
裂缝不再涌出新的魔物，甚至开始有收缩迹象。原本苦苦支撑的防线，终于得到喘息之机。士兵、修行者、异能者们茫然抬头，看着那些原本汹涌的黑暗能量流改变方向，汇向遥远天际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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