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一的清晨,苏家小院里弥漫着豆香和油香。苏知娴正在做豆腐脑。这是为计划中的“小吃堂”准备的早餐主打。
“咕嘟咕嘟……”
黄豆提前泡发一夜,用石磨细细磨成浆。豆浆倒入大锅,小火慢煮,撇去浮沫。煮开后点入石膏水,轻轻搅拌,豆浆渐渐凝固成嫩白的豆腐脑。
“成了!”苏语棠凑过来看,锅里的豆腐脑像白玉般细腻,“这手艺,绝了!”
苏知娴盛出一碗,浇上特制的卤汁——用香菇、木耳、黄花菜、肉末熬的,咸鲜适口。又撒上香菜末、榨菜丁、花生碎,最后淋一勺辣椒油。
“尝尝。”她递给苏语棠。
豆腐脑入口即化,卤汁醇厚,配菜的脆爽和辣椒油的辛香在口中交织,层次丰富。
“这个肯定好卖!”苏语棠边吃边赞,“尤其是早上,热乎乎一碗下肚,舒服!”
明轩被香味勾来,眼巴巴地看着。苏知娴给他盛了小半碗,小家伙吃得呼呼作响,额头冒汗。
“娘,这个好吃!以后天天做!”明轩嚷嚷。
“那可不行。”苏知娴笑着擦擦他的嘴角,“这是要卖钱的。”
“那我们买!”明轩理直气壮,“我有压岁钱!”
众人都笑了。明远从屋里出来,手里还拿着那本兵书,显然又熬夜了。
“哥,快来尝尝!”明轩招呼他。
明远尝了一口豆腐脑,眼睛亮了:“这个味道……很适合配油条或者烧饼。”
“聪明。”苏知娴赞道,“我正想着,小吃堂的早餐可以搭配着卖:豆腐脑配油条,豆浆配烧饼,再有点小菜……”
她说着,从灶台另一端端出个小陶罐:“这是试做的酱菜,用萝卜、黄瓜、豆角腌的,酸甜微辣,配粥配饭都行。”
明远尝了块酱黄瓜,脆生生的,咸甜适口:“这个也好。娘,您是想……”
“我想把新店隔壁的空铺面租下来。”苏知娴终于说出计划,“开个‘苏记小吃堂’,主营早点和简餐。豆腐脑、豆浆、油条、烧饼、酱菜、小馄饨……都是方便快捷、价格实惠的吃食。”
苏语棠眼睛亮了:“这个主意好!新店那边卖的是精品肉脯和点心,针对的是送礼和零嘴。小吃堂做日常吃食,针对的是普通百姓和赶路人。两边互补,生意能做得更大!”
“可是……”明远有些担心,“咱们忙得过来吗?现在新店老店已经够忙了。”
“所以要请更多人。”苏知娴早有打算,“小吃堂可以请专门的师傅做早点,咱们管配方和品控就行。而且——”
她顿了顿:“新店是和王掌柜合作的,利润要分。但小吃堂,咱们自己开,利润全是自己的。”
这话说到点子上了。苏语棠立刻赞同:“对!自己的买卖,干着有劲!”
早饭后,苏知娴去了新店。王掌柜正在柜台后算账,见她来,笑着迎出来:“苏娘子来了?正好,上个月的账算好了,您看看。”
账本上清清楚楚:新店六月流水一百五十两,扣除成本六十两,净利九十两。按四六分成,苏知娴得五十四两,王掌柜得三十六两。
“这么多?”苏知娴有些惊讶。虽然知道新店生意好,但没想到这么好。
“开业第一个月,新鲜劲儿嘛。”王掌柜笑道,“接下来可能会回落些,但稳定下来,每月七八十两净利应该没问题。”
他顿了顿:“苏娘子今天来,是有事?”
苏知娴也不绕弯子:“我想把隔壁的空铺面租下来,开个小吃堂,主营早点简餐。王叔觉得如何?”
王掌柜一愣,随即拍手:“好主意!那铺面空着也是空着,租下来正好。不过……苏娘子忙得过来吗?”
“请人做。”苏知娴道,“咱们出配方,培训师傅,管品控。早点师傅工钱可以按‘底薪+提成’算,卖得多拿得多,有积极性。”
王掌柜沉吟片刻:“这样……我帮您去问问房东。那铺面是我的老相识赵员外的产业,我出面,应该好说话。”
“那就麻烦王叔了。”
从新店出来,苏知娴又去了老店。周嫂子正在教荷花和杏花辨认食材——这是苏知娴交代的,要让每个店员都懂行。
“东家来了。”周嫂子迎上来,“正好,有件事要跟您说。”
她压低声音:“对面孙记……也出肉脯了。”
苏知娴心里一紧:“什么时候的事?”
“就这两天。”周嫂子道,“我让荷花去买了一份回来,您看看。”
荷花递过来一个油纸包。打开,里面是切得厚薄不均的肉脯,颜色发暗,闻着有股焦糊味。
苏知娴拈起一片尝了尝,眉头皱起来——咸得发苦,香料味杂乱,肉质发柴。
“这味道……”她摇头,“连咱们三成功力都没有。”
“但卖得便宜。”周嫂子道,“一斤只要三十文,比咱们便宜十文。有些贪便宜的客人,就去他家买了。”
正说着,铺子进来个老顾客——粮店的刘掌柜。他看见苏知娴,苦笑着摇头:“苏娘子,您可得想想办法。对面那肉脯……简直不能吃!我昨天贪便宜买了一份,家里狗都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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