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纳村的晨光还未穿透晨雾,橡木屋内已燃起了第一簇烛火。凯撒将一张泛黄的兽皮地图平铺在厚重的橡木桌上,地图边缘被反复摩挲得有些毛边,上面用炭笔细致标注着农田、商道、作坊与粮仓的位置,甚至连每一口水井的坐标都清晰可见。他指尖带着薄茧,缓缓划过商道旁标注的红色三角——那是此前哥布林劫掠的峡谷,此刻指尖微微停顿,沉声道:“查克,我与祀戎离开的日子里,村子的运转便全托付给你。”
他抬眼看向站在桌前的查克,青年骑士身着银灰色软甲,肩甲上的狮纹被打磨得锃亮,此刻掌心攥得发白,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色,连脖颈上的青筋都微微凸起。“殿下放心!”查克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异常坚定,“只要有我在,霍纳村的粮仓绝不会少一粒米,流民绝不会受一丝委屈,春耕的犁铧绝不会晚一天下地!”他猛地挺直脊背,腰间的长剑碰撞出清脆的声响,像是在为他的誓言佐证。
凯撒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信你。记住,守住霍纳村,就是守住我们的根基。根基稳,则枝叶茂,无论我们在外寻得多少神器,没有家园作为依托,终究是无根的浮萍。”
另一边,杨祀戎正斜倚在门框上,手中把玩着一枚刻着鹰眼纹路的玄铁令牌,令牌边缘镶嵌着细小的银线,在烛火下泛着冷光。他走到魏特林面前,手腕一翻,令牌“啪”地一声拍在对方掌心,力道不轻不重,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感。“神箭营的训练强度再提三成,每日寅时操练,午时负重奔袭,酉时专攻连发弩精准度。”他语速极快,眼神狡黠却锐利,“商队的护卫必须由你们亲自挑选,要手脚干净、眼神亮堂的,别让杂七杂八的人混进来。”
魏特林握紧令牌,独眼微微眯起,眼底闪过一丝锋芒。他躬身应道:“属下明白。”
“还有,”杨祀戎俯身靠近,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几分神秘,“杂货铺要尽快在郭克城、卢斯克城、亚克堡垒这些周边城镇铺开,店里的伙计都是咱们从流民里挑的可靠之人,算盘底下藏着铜制窃听器——就是我上次让工匠做的,贴在桌底,能听清三丈内的谈话。货架后面挖个暗格,那就是咱们的情报站。”他顿了顿,指尖点了点魏特林的胸口,“不管是当地领主娶了第几房小妾,还是贵族私下囤积粮草,或是商道上出现了新的盗匪团伙,甚至哪里闹了蝗灾、旱灾,都要一字不落传回来。遇到无法处理的事情,就用紧急传信——记住,‘风调雨顺’是平安,‘五谷丰登’是有紧急情报,‘颗粒无收’是立刻支援。”
魏特林将令牌收入怀中,郑重颔首:“神箭营既是守护霍纳村的盾,也是刺探情报的刺,绝不让先生失望。情报是暗刃,有时比刀剑更致命,属下定当让这把暗刃始终锋利。”
凯撒走到两人中间,抬手按住查克与魏特林的肩膀,掌心的力量沉稳而温暖。他目光扫过窗外,晨雾中,村民们已经扛着锄头走向田地,工匠们正忙着搭建新的工厂木屋,炊烟袅袅升起,交织成一幅生机勃勃的画卷。“商队要加派人手,往南打通与迦南王国的贸易线,那里的丝绸和香料能卖上好价钱;往北对接圣雷因斯公国的皮毛生意,咱们的铠甲兵器正好能换他们的优质兽皮。”他声音洪亮,带着领袖的远见,“规模越大,咱们的根基越稳。另外,敞开大门招兵买马,流民里但凡有身手的、懂手艺的,尽数收留。多盖些房屋,开垦更多农田,工坊也要扩建,鞣皮、打铁、织布,样样都不能缺。等我们回来,霍纳村要成为这片土地上,谁也不敢小觑的存在!”
“我补充两句。”杨祀戎接过话头,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商队的骆驼和马车要分批添置,每支队伍都配两名神箭营的好手,既是护卫,也是联络人。情报网要织得密些,杂货铺的伙计每月初一、十五用密语汇报,一旦发现异常,立刻点燃商队旗号旁的红烛为号——一盏红烛是可疑,两盏是危险,三盏是紧急撤离。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咱们不能等危险找上门才想对策。”
查克与魏特林对视一眼,眼中满是坚定,齐声应道:“遵命!”
夕阳渐渐西斜,金色的光芒透过窗棂,将四人的身影拉得很长,投射在地图上,仿佛将霍纳村的命运与他们紧紧交织在一起。屋外,村民们的谈笑声、作坊的锻造声、孩童的嬉闹声交织在一起,一场关于扩张与守护的序幕,在霍纳村的烟火气中,悄然拉开。
次日清晨,晨雾尚未散尽,霍纳村的村口已扬起三匹骏马的蹄尘。凯撒一身蓝色劲装,腰间佩着一柄镶嵌着蓝宝石的短剑,身后背着一个简易的皮质行囊,里面装着几件换洗衣物和一本记录着复国计划的小册子,他目光坚定地望向东方,眉宇间带着领袖的沉稳与决绝。
华纳则一改往日破旧的法袍,换上了一身褐色皮甲,皮甲上缝着细小的魔法符文,肩挎一把磨得发亮的橡木法杖,杖头镶嵌着一颗墨绿色的宝石,散发着微弱的自然魔法波动。他的行囊里塞满了风干的肉干、疗伤的草药,还有几本泛黄的古籍,走路时脚步轻快,眼神中满是对未知旅程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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