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与绝望感在荒原上交织弥漫,已方核心战力接连倒地的惨状,让奴隶们的恐惧被积压的愤怒强行压下。人群中,一名满脸络腮胡的奴隶攥着开裂的铁镐,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虎口的伤口渗出血迹,声音嘶哑却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我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杀不死他一个人?他只有一个人啊!”
“对!他只有一个人!”这句话如同火星点燃枯草,周边的奴隶们瞬间爆发出震天的呐喊,“大家一起上!用人堆也能把他砸死!”衣衫褴褛的身影们互相推搡着向前,眼中闪烁着孤注一掷的光芒——有人想起被监工活活打死的妻儿,有人抚摸着身上层层叠叠的鞭痕,积压多年的仇恨让他们暂时忘却了恐惧,连身上的伤口都仿佛被愤怒麻痹。
神箭营的将士们见状,立刻弯弓搭箭,数百张长弓同时拉满,弓弦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箭矢如密集的蜂群般升空,箭羽带着风声呼啸,编织成一张遮天蔽日的箭雨,朝着布雷德利倾泻而下——他们深知近身战绝非对手,只能寄希望于远程压制,为冲锋的同伴创造机会,每个人的眼中都燃烧着同归于尽的决绝。
面对这密密麻麻的死亡之网,布雷德利却只是向前伸出右手,掌心青色魔纹骤然暴涨,如同活过来的藤蔓般沿着手臂攀爬,周身空气开始剧烈震颤,形成肉眼可见的波纹。一道无形的风之领域以他为中心瞬间铺开,如同凝固的空气墙,那些疾驰的箭矢在触及领域边缘的刹那,竟硬生生停在了半空!箭羽仍在嗡嗡震颤,箭簇上的寒光映着布雷德利冰冷的眼眸,却再也无法前进分毫,密密麻麻地悬在他身前,如同被定格的暴雨。
奴隶们的呐喊戛然而止,脸上写满惊骇,有人手中的铁镐不自觉滑落,砸在脚边却浑然不觉。布雷德利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手臂猛地向前一推:“还给你们。”
悬停的箭雨瞬间调转方向,带着比来时更迅猛的势头,如同一道反向的钢铁洪流,朝着神箭营的方向呼啸而去。“快躲!”弓箭手们脸色煞白,想要闪避却已来不及——箭矢穿透皮肉的闷响、骨骼断裂的脆响与凄厉的哀嚎瞬间交织在一起。一名年轻弓箭手眼睁睁看着箭矢射穿自己的胸膛,他低头看着胸前露出的箭簇,鲜血顺着衣襟汩汩流淌,眼中的光芒迅速黯淡,脑海中闪过妹妹期盼他回家的笑脸,最终带着无尽的遗憾倒在地上。成片的神箭营将士应声倒地,鲜血浸透了身下的土地,原本整齐的阵型瞬间溃散,幸存者寥寥无几,哀嚎声在荒原上此起彼伏。
就在此时,查克的骑士护卫队已完成冲锋准备。骑士们翻身上马,战马嘶鸣着刨动蹄子,银白的铠甲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铠甲上的神圣符文仍在微弱闪烁,却再也无法驱散笼罩在众人心头的阴霾。他们手持骑枪,枪尖朝前,组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墙式冲锋阵,马蹄声震彻天地,如同排山倒海的巨浪,朝着布雷德利碾压而来。查克挣扎着从地上爬起,胸口的剧痛让他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感,却仍举起宝剑高呼:“圣光与自由同在!”看到身边倒下的同伴与奴隶,哪怕付出生命,也要为自由点燃最后一丝希望。
与此同时,两侧的奴隶们也再次鼓起勇气,挥舞着铁镐、石头,甚至赤手空拳,跟着骑士们一同发起冲锋。一名断了腿的奴隶拖着残躯,双手紧紧抱着一块石头,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他的家人都死在布雷德利的矿洞里,如今活着的唯一意义,就是亲眼看到暴君覆灭。他们组成两面夹击的阵型,试图将布雷德利彻底围杀,哪怕用血肉之躯,也要为同伴开辟一条通往胜利的道路。
布雷德利立于原地,看着蜂拥而至的人群,只是轻笑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加掩饰的鄙夷:“不自量力。”
话音未落,他双手握拳,双臂交叉于胸前,青色的风系魔能如海啸般从体内爆发而出,周身的空气被剧烈搅动,发出尖锐的呼啸,地面上的碎石与尘土纷纷悬浮而起。他掌心的魔纹愈发璀璨,如同燃烧的青色火焰,顺着手臂蔓延至全身,整个人仿佛被一团青色的光晕包裹。“剑刃风暴!”布雷德利猛然大喝,无穷无尽的风刃凭空生成,如同被赋予了实体的利刃,围绕着他飞速旋转,渐渐凝聚成一个直径数丈的巨大剑刃龙卷风。风刃撕裂空气的尖啸刺耳至极,龙卷风所过之处,地面被刮出深深的沟壑,碎石与尘土被卷入其中,化作更致命的武器。
率先冲到近前的骑士与奴隶们,连布雷德利的衣角都未能触及,便被卷入剑刃风暴之中。惨叫声尚未出口,便被风刃切割的声音淹没,血肉与碎骨飞溅,铠甲被绞成废铁,原本汹涌的冲锋阵型瞬间被撕开一个巨大的缺口。那名断腿的奴隶在被卷入风暴的前一刻,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石头扔向布雷德利,却被风刃瞬间绞碎,他眼中的疯狂渐渐被绝望取代,最终化为一片死寂。那些试图靠近的身影,无一例外都被绞杀成漫天血雾,连完整的尸身都无法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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