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撒的目光也投向沙盘，阿帕奇村的标记用红色炭笔圈了起来，旁边标注着“佣兵之村拥有佣兵团五个，一共大约有二千之众”。他握紧了拳头，骑士剑的剑柄似乎还在掌心发烫，那是战士渴望战斗的热血在沸腾。“阿帕奇村是霍纳村北面的屏障，拿下它，我们才能真正安心。”
“没错。”杨祀戎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我已经让查克和魏特林制定进攻计划了。查克的骑士队正面佯攻，吸引敌军主力；魏特林的神箭营偷袭粮仓，断其补给；泰德和奥利维亚带着黑暗纹布钢军团从侧面突破，直插敌军心脏；华纳负责用魔法干扰敌军通讯，不让他们向佣兵公会求援。三天后，我们就行动。”
就在这时，议事厅的门被推开，奥利维亚端着一盘麦饼走了进来，麦饼的香气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她看到两人气氛缓和，笑着打趣道：“哟，不吵了？我还以为你们要冷战到进攻阿帕奇村呢。”她穿着一身轻便的皮甲，腰间挎着魔法杖，头发随意地束在脑后，显得干练又洒脱。
杨祀戎瞪了她一眼：“我们什么时候冷战了？只是在讨论正事。”嘴上这么说，嘴角却不自觉地向上扬起。
“讨论正事需要脸红脖子粗吗？”奥利维亚将麦饼放在桌上，拿起一块递给凯撒，“喏，凯撒，吃点东西垫垫肚子，昨晚喝了那么多酒，肯定饿了。”她的指尖带着一丝暖意，触碰到凯撒的手掌时，让他心中微微一暖。
凯撒接过麦饼，说了声“谢谢”，慢慢吃了起来。麦饼的香气在口中弥漫，带着霍纳村特有的麦香，那是和平与富足的味道，也是他和杨祀戎共同守护的味道。他想起昨晚篝火旁的欢声笑语，奥利维亚的舞蹈，查克的骑枪表演，魏特林的箭术，还有他和杨祀戎对饮的畅快，那些画面如同珍宝，在他心中闪闪发光。
杨祀戎也拿起一块麦饼，一边吃一边说道：“奥利维亚，学院的教学进度能不能再加快一些？我们需要更多懂文书算术的人。”
“加快？”奥利维亚挑眉，眼中带着一丝无奈，“那些孩子已经够努力了，每天天不亮就起来背书，晚上还要上扫盲班帮忙，再加快，就要把他们逼坏了。昨天有个孩子在课堂上睡着了，嘴角还流着口水，手里紧紧攥着识字本，看得我都心疼。”
“我知道他们辛苦。”杨祀戎放下麦饼，语气带着一丝无奈，“但我们没有时间等了。霍纳村的工业化刚起步，铁炉不够，煤炭短缺，就连新造的铁锄头，每月产量也只够勉强供应整个村子。更别说税收、治安、民生规划这些‘细活’，现在全靠我们几个人硬撑，再这样下去，不出半年，霍纳村就会乱成一锅粥。”他看向窗外，阳光正好，村民们在田地里劳作，孩子们在路边嬉戏，一派祥和的景象，“我们不能让这份祥和，毁在管理的漏洞上。”
奥利维亚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我尽量吧。可以让学院里成绩好的孩子提前进入政务厅实习，跟着扫盲班的那些人学习记账和管理，边学边干。我再找几个扫盲班学得好的农民，让他们当助教，加快教学进度。”
“好主意。”杨祀戎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像是在黑暗中找到了出路，“就这么办。你现在就去安排，挑选十个最优秀的孩子，明天开始去政务厅实习。”
“知道了。”奥利维亚翻了个白眼，“真不知道你这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一天到晚就知道催催催。”嘴上抱怨着，脚步却轻快地走出了议事厅，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时，还不忘回头做了个鬼脸。
议事厅里只剩下凯撒和杨祀戎两人，气氛重新变得安静。凯撒看着杨祀戎，心中五味杂陈。他理解杨祀戎的顾虑，也明白他对霍纳村未来的规划，可心中对马菲斯教国的信任，对那些修道士的期待，却始终无法完全放下。就像骑士心中的信仰，即使知道可能存在风险，也依然难以割舍。
“你还在想宗教的事？”杨祀戎看出了他的心思，开口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了然。
凯撒点了点头，坦诚地说道：“我还是觉得，我们可以试试。西里尔教皇不是那种人，他不会干涉我们的事务。我甚至可以去马菲斯教国，亲自和他签订契约，用天使之杖作为担保，他一定会相信我的。”
杨祀戎叹了口气，走到凯撒身边，坐下说道：“凯撒，我不是不信任你的朋友，我是不信任宗教本身。你想想，光之神卢西安的教义，核心是‘自由、平等、共生、可为什么圣马丁教国里还会有那么多被宗教审判的犯罪分子，况且有的犯罪分子原本就是圣马丁教国的管理人员。因为宗教一旦和权力结合，就会变味。那些修道士，或许现在是纯粹的，但一旦他们掌握了管理权力，一旦他们尝到了被人崇拜的滋味，就很难保证初心不变。”他拿起桌上的一块麦饼，掰成两半，“就像这麦饼，本来是用来填饱肚子的，可如果有人把它当成神的恩赐，用来控制别人，它就变成了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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