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哲,是个专门给一些猎奇杂志和公众号撰写民间怪谈的自由撰稿人。
为了寻找素材,我走南闯北,听过无数离奇的故事,也住过不少传说中的“凶宅”和“鬼屋”。
说实话,绝大多数都是以讹传讹,或者最终都能找到人为或自然的解释,真正让我感到脊背发凉、颠覆认知的经历,屈指可数。
2003年夏天,在我老家闽南经历的那场“水鬼阿福”风波,就曾是我用以佐证“迷信源于愚昧”的绝佳案例。
2003年的夏天,这一年我老家的雨季格外漫长,村口那条原本温顺的内河变得格外汹涌,水位涨了近一倍,马上就要漫道河沿上来,原本清澈的河水也变得浑浊。
这天傍晚,又是一场暴雨倾盆而落,从地里回来的,陈家的媳妇李美静,来到河边想洗掉脚上占满的泥巴。
因为刚下过雨的原因,天色暗沉沉的,河面上还飘着水汽。
她刚蹲下,就看见对岸的芦苇丛里,似乎蹲着一个人影,背对着她,身子一耸一耸的,像是在吃什么。
李美静心里奇怪,可也没有害怕,然后喊了一声:“谁在那儿?”
那好像在吃东西的人影猛地一顿,随后缓缓转过头来。
放看清那道人影之后李美静,手里的木盆“噗通”掉进了河里。
那根本不是人的脸,那张脸,像是长时间浸泡在水里似的,浮肿发白,最骇人的是,他的嘴角裂到了耳根,露出一排尖细的、如同鱼刺般的牙齿。
他对着李美静,发出了“咕噜咕噜”恐怖的怪笑声。
“啊!”
李美静发出一声惨叫,脸色瞬间苍白,吓得魂飞魄散,也不管地上的泥水了,连滚带爬的跑回村里!
看见人就语无伦次地告诉大家,她在河边的芦苇丛里看见怪物了!
同时她也想起了前几天淹死在河里的那个守村人阿福。
阿福是我们村的守村人,脑子不太灵光,不知道听谁说的,在河里能抓鱼,结果人去了就再也没上来。
村里合理出现怪物的消息像风一样,迅速席卷了整个村子!
大家都说,是阿福死得不甘心,化作了“水鬼”,要找人替身才能投胎。
大人们开始严禁孩子靠近河边,就连轻壮劳力去挑水,也至少要三五成群。
往日里妇女们的浣衣声、孩子们的嬉闹声,都消失了,只剩下河水哗哗的呜咽声。
村里管事的人报了警。
警察来了,在河边发现了一些零乱的、像是脚蹼划过的痕迹,还找到几片沾着河泥的、异常坚韧的鱼鳞。
去阿福的坟上看,坟土倒是完好,但总让人觉得阴气森森。
之后,声称看到“水鬼阿福”的人越来越多。
有人说夜里看到他坐在河心的石头上梳头,也有人说听到他在窗外学猫叫,声音湿漉漉的。
我带着几个不信邪的、年轻气盛的村里小伙,觉得不能让这传闻搅得村子鸡犬不宁。
然后我们带上鱼叉、手电和一瓶烧酒,决定夜里去河边看个究竟。
河边的夜晚,蛙声都显得格外沉寂。
手电光在漆黑的水面上扫过,只能照见一小片晃动的倒影。
沿着河岸小心翼翼的巡视着,突然走在最后的一个人,感觉脚踝被一个湿冷粘滑的东西碰了一下。
他吓得大叫一声,众人回头,只见一个黑影“噗通”一声窜进了水里,速度快得惊人。
“在那边!”有人指着河中央喊道。
只见那个身影半浮在水面,裂到耳根的大嘴在月光下泛着惨白的光,正“咕咕”地笑着朝他们游来。
年轻人们头皮发麻,拿起鱼叉虚张声势地呵斥。
那“水鬼”不但不怕,反而加速逼近。
眼看就要到岸边,几道强烈的光柱突然射了过来,是接到村民报信的警察赶到了。
警察厉声警告,那水中的黑影见状就要潜水逃跑。
一位警察果断朝它前方的水面开了一枪。
黑影一僵,动作慢了下来,被几个警察合力拖上了岸。
众人围上去,扯下那“水鬼”的头套,才发现里面是一个脸色苍白的男人——是邻村一个以偷盗为生的混混。
他不知从哪弄来一套橡胶潜水服,自己用硅胶做了个恐怖的头套,上面粘了鱼鳞,趁着夜色躲在河里,一是为了制造恐慌方便他夜里偷窃,二是想吓走村民,自己好偷偷在河里电鱼。
真相大白,村里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我也更加确信,所谓的鬼怪,不过是人心在作祟。
直到多年后,我大学毕业的那个夏天,受同学周浩之邀,去了他皖南山区的老家“月亮湾”,我才明白,我当年戳破的,或许只是一层浮在水面的、微不足道的假象。
真正的恐怖,深藏在某些水域的底部,关联着更沉重、更无法言说的东西。
……
“月亮湾”村如其名,宁静秀美,村后是一座碧波荡漾的大水库!
当我来到这个美丽的村子第一天,职业敏感就让我察觉到了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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