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故事,是村里最年长的李老中医,在一个夏夜纳凉时讲给我听的。
他摇着蒲扇,目光望向远处!
“有些事啊!宁可信其有。”
他幽幽叹了口气,道:“就比如王老四那档子事,说起来,那也是十年前了……”
……
夏日的太阳又热又毒,就像是烧开的铁水,淋在王家村的田埂上。
王老四提这个大水桶,里面三两条手掌大的鱼,嘴里叼着烟,走在发烫的土路上,汗水顺着他黝黑的脖颈往下淌,浸湿了那件跟着他五六年的黄背心。
“老四,又去邻村摸牌啊?”扛着锄头从迎面走来的刘老汉问道。
“啊!哪有,我这不是去摸鱼去了吗?。”
王老四漫不经心地应着,脚步不停。
刘老汉摇摇头:“你这人,整天不是摸鱼就是打牌,也不管你爹那坟地的荒草,真不怕你爹从坟里爬出来教训你啊!”
王老四嗤笑一声:“我爹?他活着的时候我就这样,他都死了更管不到我?”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刘老汉在身后叹气。
王老四今年也快四十岁了,十里八村他都出名的很,。
当然了也不是啥好名声。
游手好闲、偷鸡摸狗、好吃懒做这就是他的大名!
走到半路,王老四突然觉得肚子一阵绞痛,疼的她弯下腰,手死死的按住肚子!
“妈的,早上吃的包子肯定不新鲜了?”他捂着肚子四下张望,看到不远处有一片荒芜的坟地,那是方圆几十里出了名的乱葬岗。
据说那里埋的多是无名尸、外乡客,还有那些死得不明不白的人。
坟地周围几棵歪脖子树斜斜地长着,即使在烈日下也透着一股阴森。
“管不了那么多了,就地解决。”
王老四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乱葬岗里边,解开裤带就蹲了下去。
刚蹲下,脚踝突然被什么东西勾了一下。
低头一看,是根带刺的荆棘,划破了裤腿,渗出血珠,滴在旁边一座荒坟的土上。
他也没当回事,随手扯了把坟边的破草席碎片擦了擦腿。
王老四一边解决内急,一边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四周。
这里的坟头大多残破不堪,墓碑东倒西歪,有些连个坟包都没有,只是浅浅的土坑。
他面前的几座坟早已无人祭扫,荒草长得比人还高。
完事后,王老四随手从地上抓起几片枯叶擦了屁股,正要起身,突然一阵阴风吹过,卷起地上的尘土和碎纸,直扑他面门。
他骂骂咧咧地拍打身上的灰尘,无意中看到脚边是个褪色的布偶,布料都快烂了,只剩个模糊的兔子模样。
“谁家孩子的破玩意儿!”
他嫌晦气,一脚把布偶踢到一边,又漫不经心地踹了踹身边半截枯木,枯木滚了几圈,露出底下几粒发霉的玉米粒。
“老四!你在那儿干啥呢?”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
王老四回头一看,是同村的张建军,正扛着锄头往这边走。
“建军老弟啊!我肚子疼,在这儿歇会儿。”王老四赶紧应着,手不自觉地把大桶往身后藏了藏。
赵建军急了,嗓门拔高道:“歇会儿也不能往这地方来!前阵子这里塌了个坟,夜里有人听见孩子哭,你赶紧下来!”
王老四心里咯噔一下,却还嘴硬:“赵老弟,哪有那么邪乎,都是瞎传的。”
虽然嘴上不服,可他依旧加快脚步离开了乱葬岗,没敢再回头看。
走到村口的小卖部,王老四买了包烟,蹲在门口歇脚。
几个村民在里头打牌,喊他凑局,不知怎的,今天手气特别差,连输了好几把。
他烦躁地推开牌局,叼着烟提着空了的鱼桶往家走去。
这时候天已经有些要黑了,路边的玉米地长得比人还高,风一吹,叶子“沙沙”的响,像是有人在里头走动。
王老四越走越觉得不对劲,背后总发凉,总觉的有什么东西在窥视着他。
他猛地回头,只有晃动的玉米秆,可刚转过身,就看见脚边有个东西,是白天被他踢走的那个布偶,正摆在路中间,兔子的脸对着他。
“谁他妈恶作剧!”王老四头皮发麻,一脚把布偶踢飞,拔腿就跑。
跑了没几步,嘴里叼的烟突然灭了,像是被人吹了一口。
他掏出打火机,打了三四下都打不着,指尖冻得发僵,温度明明不冷,却觉得一股冷气从脚底往上窜。
快到家门口时,他又看见那个布偶了,这次它躺在他家门槛上,身上沾着泥。
王老四心一横,弯腰捡起布偶,狠狠扔到旁边的柴堆里,“砰”地一声推开家门。
屋里黑漆漆的,一股土腥味扑面而来。
他摸黑打开灯,眼前的景象让他倒吸一口凉气,母亲生前织的枣红色围巾,原本挂在堂屋的墙上,此刻正摊在供桌上,围巾角沾着湿泥,泥上还粘着几根杂草,和乱葬岗的草一模一样。
“谁干的?”
王老四声音发颤,屋里只有他一个人住,钥匙也一直揣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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