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过去快两年了,但我现在下班,宁愿多绕二十分钟,也绝不从单位后门那条路走。
那条路,尽头正对着火葬场高高的大烟囱。
我叫小梅,在市附属医院当护士。
以前图方便,总从后门抄近路回家,直到2022年秋天,我差点把自己都搭进去。
现在想想都后怕。
那天因为院里忙,人手不够,所以我快到快十一点才换衣服下班。
后门那条路没路灯,就靠月光和远处火葬场值班室那点惨白的光撑着。
我刚推上电瓶车,暗处就窜出来两个人影,把我吓了一跳。
是一对老夫妻,老头戴着顶耷拉檐的旧帽子,老太太裹着条灰扑扑的围巾,两人都干瘦得厉害,脸颊凹进去,脸色是一种不正常的青灰色。
老太太声音哑得像破锣:“姑娘,行行好,我们来看病的,钱花光了,两天没吃口热乎的了,给点钱买碗面吧?”
我心里咯噔一下。
在医院工作,各种“求助”见的多了,本能有点警惕。
我摸了下口袋,只有一张五十的。
“我没零钱,要不,我去前面便利店给你们买点面包?”
老头赶紧摆手,动作有点僵:“不用不用……姑娘,我们就想讨点钱,自己……自己找地方吃。”
他那眼神,直勾勾的,看着空落落的。
不知怎么,我当时心里一阵发毛,没再接话,骑上车赶紧走了。
怪的是,那天晚上明明没风,我却觉得后背一阵阵发寒。
回到家后,人就不对劲了。
人一门打冷颤,脑袋像灌了铅,沉得抬不起来。
一量体温,38度5。
吃了退烧药,睡一觉,早上好像退了点,可一到医院,那股阴冷劲又缠上来,就这么反反复复,持续了一个多星期,整个人跟被抽了魂似的,软绵绵的没精神。
我爸妈从老家赶来看我,见我这样子,非拉着我去找他们认识的一位神婆。
神婆看着我,眉头就皱紧了,她让我伸出右手,用手指在我掌心轻轻一划,我竟感觉一股刺骨的凉意。
“丫头,你碰上‘借路财’的了。”
“那不是活人,是守在那种阴气重的地方,专门找人‘借寿’的。”
“你跟他们对上话了,就让他们给沾上了。”
她画了张符烧成灰,让我兑水喝下。
说也奇怪,那纠缠不退的低烧第二天就真退了。
但人还是乏,以前夜班能熬,那之后一到晚上九点就困得眼皮打架。
本以为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没想到,更邪门的还在后头。
转过年来到深秋,有个中午,我下班,太阳明晃晃的,我想着大白天总没事吧!
就又走了后门。
结果,就在同一个位置,那对老两口又出现了!
还是那身打扮,还是那套说辞,连语气都没变!
老太太朝着我伸出手:“姑娘,行行好,给点钱吃饭吧......”
我汗毛瞬间就立起来了,想跑,可两只脚像被冰冻住了一样,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心里又惊又怕,几乎是哆嗦着从兜里掏出二十块钱,塞到老太太手里,转身推着车踉踉跄跄跑了。
从那天起,我才真正开始走霉运。
先是记性变差。
护士这行,药名剂量都得记牢靠,我以前看两遍就记住,那段时间反复背都记不真切,差点出了事故。
体力也跟不上了,爬两层楼都喘。
更吓人的是,我总感觉背后有人跟着我,尤其是夜班回家那段路,好几次用眼角余光瞥见路灯底下站着个黑影,猛地转头,又什么都没有。
有一回下夜班,我甚至清晰看到一个白影“嗖”一下从路边飘过去,吓得我魂飞魄散,一路尖叫着跑回宿舍。
那段时间,我还总梦见我奶奶。
奶奶生前最疼我,梦里,总是一片灰蒙蒙的荒野,我一个人蹲在路边,冻得瑟瑟发抖。
奶奶就站在不远的地方,不说话,只是满脸焦急地看着我,一遍遍地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想往我身上披,可那衣服好像永远也递不到我手里。
我心里发毛,跟我妈说了。
我妈带我去奶奶坟上烧了好多纸钱,哭着说:“妈,知道您疼小梅,您别总来看她了,她胆小,经不住吓......”
说也奇怪,之后梦见奶奶的次数就少了。
可我心里头,却像缺了一小块,空落落的。
直到去年,我妈看着总是蔫了吧唧的我,硬拉着我回老家,见了一位东北的出马仙。
那仙堂设在城郊一处平房里,还没进门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香火味。
堂屋里供着堂口,一位四十多岁的大哥坐在炕上,看见我进来,眼睛微微眯起。
“丫头,你这身上带着阴债啊!”
“五年的活气让人借走了,就连三魂都被借走了一魂,人能有精神才怪呢?”
他声音洪亮,不容置疑。
我心头一震,五年!
我妈当场就哭了,跪下来求仙家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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