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烈焰?”水晶揉着眼睛坐起来,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
阳光烈焰回过头,对她做了个“嘘”的手势,小脸绷得紧紧的:“外面……好像有大哥的声音……还有……洛恩叔和烛明叔?好像……还有二哥?但二哥的声音……”他犹豫着,没说完。
水晶的睡意瞬间飞走了。她立刻跳下小窝,跑到门边,学着弟弟的样子把耳朵贴上去。
果然!门外传来大哥洛宸那熟悉的、但此刻听起来有些低沉沙哑的声音,似乎在简短地回答着什么。还有洛恩叔温和但带着严肃的询问,烛明叔那洪亮嗓门刻意压低的回应。而二哥极速……没有听到他平时元气十足的大嗓门,只有几声极其细微的、压抑着的抽气声。
一种不好的预感像冰冷的水滴,瞬间渗入水晶的心底。她再也忍不住,伸出爪子,“咔哒”一声拧开了门锁,猛地拉开了门!
清晨微凉的空气涌了进来,带着露水的湿气。
门口站着洛宸。他白色的皮毛沾染着大片已经干涸发黑的污迹,几乎看不出本色。他脸上带着深深的疲惫,淡蓝色的眼眸下有着浓重的阴影。而最让水晶心脏骤停的是——大哥的背上,正伏着二哥极速!
极速的一条后腿被厚厚的、雪白的绷带层层包裹着,一直缠到大腿根,上面还有着简易的支架。他小小的、毛茸茸的脑袋无力地耷拉在大哥的颈窝里,平时总是神采奕奕的乌亮大眼睛此刻紧紧闭着,长长的睫毛上似乎还沾着未干的泪痕,小嘴微微张着,发出细微而痛苦的抽气声。他整个身体都软绵绵的,像是被抽掉了骨头,只有那条受伤的腿,在无意识的抽动中显露出难以忍受的痛楚。
“二……二哥?!”水晶失声叫了出来,乌亮的眼睛瞬间瞪得滚圆,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她猛地扑上去,想碰碰极速,又怕弄疼他,小爪子僵在半空,不知所措。
阳光烈焰也冲了出来,看到眼前的景象,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褐色的皮毛都似乎黯淡了几分,他紧紧捂住自己的嘴,才没惊叫出声,乌亮的眼睛里迅速蒙上了一层水汽。
洛恩和烛明站在洛宸身后。洛恩眉头紧锁,墨绿色的脸上是深沉的忧虑。烛明则是一脸心疼和余怒未消,他上前一步,小心地帮洛宸托住背上昏睡的极速,低声道:“快,先进屋,让他躺下。”
洛宸沉默地点点头,背着极速,动作极其小心地迈步进屋,每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力气,背脊挺得笔直,却又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
“大哥!二哥他怎么了?他的腿……”水晶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声音带着哭腔,乌亮的眼睛死死盯着极速那条裹满绷带的腿。
洛宸将极速极其轻柔地放在客厅中央阳光烈焰早已铺好的厚软垫子上。阳光烈焰立刻跪坐下来,用颤抖的小爪子轻轻抚摸着极速滚烫的额头,又不敢碰他受伤的腿,乌亮的眼睛里满是心疼和无措。
“被……一只发狂的宝可梦袭击了。”洛宸的声音嘶哑得厉害,他疲惫地靠着墙滑坐下来,右前爪无意识地微微蜷缩着,似乎也在忍受着某种痛苦。他避开了自己狂暴的细节,也略过了溯的存在。“伤到了腿……在吉利蛋诊所那里处理过了,需要静养。”
“发狂的宝可梦?”水晶的声音拔高了,带着愤怒和后怕,“烛明叔和洛恩叔不是说……”她猛地想起昨天晚餐时阳光烈焰的担忧,原来是真的!
洛恩走上前,蹲在极速身边,仔细检查了一下绷带的情况,又用手背探了探极速的额头。
“还有些低烧,伤口感染了那种狂暴病毒,虽然清除了,但身体消耗很大。”
他抬头看向洛宸,墨绿色的眼睛锐利而温和,“洛宸,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那只袭击极速的宝可梦呢?”
烛明也在一旁,火焰般的目光灼灼地盯着洛宸,显然也想知道详情。
洛宸垂下眼睑,避开两人探询的目光,淡紫色的眼眸深处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有后怕,有自责,还有一丝对那未知力量的恐惧。他沉默了几秒,才用依旧沙哑的声音低声道:
“……是一只纽拉。它突然从巷子里冲出来……极速没躲开……我们搏斗……它……最后出了意外,死了。”
他言简意赅,将最惊心动魄的部分和那恐怖的力量爆发,都隐没在“意外”和“搏斗”这两个平淡的词汇之下。
洛恩和烛明交换了一个眼神。洛恩的目光在洛宸沾满干涸污迹的爪子上停留了一瞬,那绝非普通搏斗能留下的痕迹。
烛明则盯着洛宸疲惫不堪、带着伤的状态,眉头拧得更紧。他们都察觉到了洛宸的隐瞒,但看着垫子上痛苦昏睡的幼崽,和眼前这个明显也透支到了极限、却依旧强撑着脊梁的大孩子,两人都没有继续追问。
“我知道了。”
洛恩最终只是点了点头,语气依旧平和,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
烛明洪亮的声音刻意放柔和了些,他看着急得快哭出来的小伊布,“水晶,还有烈焰,照顾好你们二哥,但也别太吵闹,让他好好休息。还有,看着点你大哥,”他朝靠墙坐着的洛宸努了努嘴,“他估计也累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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