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认真的。
顿时,方剑愁只觉一股热流从心口涌起,冲散了伤处的疼痛,也冲散了心头的迷茫。
他喉结滚动,微微俯下身,轻轻吻上她的唇,以这种方式回应着她的那份坚定。
这个吻很轻,很短暂,带着些许克制与慌乱。唇瓣相触的瞬间,段晓盈身体微僵,随即软化下来,闭上眼睛,任由他的气息将自己包裹。
分开时,两人的呼吸都有些乱。
方剑愁抵着她的额头,鼻尖相触,声音温柔道:“晓盈,无论如何,我都会名正言顺地和你结为道侣。不需要用什么极端的法子,我要你风风光光地嫁给我,在青木长老的准许之下,在所有人的见证之下。”
段晓盈听着他郑重的承诺,眼底又有泪水溢出,沿着脸颊悄然滑落。
她没有擦,只是重新将脸埋进他怀里,像只找到归处的小兽,轻轻蹭了蹭他的胸膛。
“嗯。”她乖巧地应了一声。
房中再次陷入了安静,只有烛火偶尔噼啪轻响。
过了片刻,段晓盈忽然坐直了身子,抬手抹了抹眼角。她深吸几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表情重新变得认真起来。
“你别动,我帮你疗伤。”她说着,双手轻轻按在方剑愁的胸口。
紧接着,一股柔和精纯的水木灵力自她掌中传递进了方剑愁的体内,裹挟着生生不息的灵气,缓缓注入他的经脉。灵力所流经之处,受损的经脉仿佛久逢甘霖,传来阵阵舒爽的凉意,就连那丝隐隐作痛的感觉也得到了明显的缓解。
方剑愁放松身体,任由她的灵力在自己体内游走。他垂眸看着她侧脸,此刻的她专注而认真,眼眉轻微跳动,又不自觉地咬着嘴角,一呼一吸之间也充满了灵动。
如此模样,竟有种别样的可爱清丽,看得方剑愁一时有些心动不已,随即心里开始生出些许荒唐的念头。
大晚上夜深人静的,本就是休息的好时候,此刻又恰逢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又做着如此亲密的事情,也无怪乎自认为把持力强的方剑愁都忍不住心生一丝歪念。
“晓盈。”他于是开口试探道。
“嗯?”段晓盈专注于引导灵力,头也没抬。“怎么了?”
“倘若……”方剑愁顿了顿,双手又环住了她的腰,接着道,“倘若我真的将生米……”
段晓盈手中动作停了下来。
她抬起头,脸上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一直红到了耳后根。
方剑愁并没有将话彻底说出口,但她又何尝不懂他此刻的想法。
只见她愣了愣,随后轻咬着嘴唇瞪了他一眼,故意做出一副生气的表情,羞赧道:
“哼!我……我那是骗你的,不许你真这样做!”
方剑愁看着她这副又羞又恼的模样,心头那点痒意更甚。
他忽然坏笑一声,只一个翻身——
“呀!”段晓盈轻呼一声,猝不及防便被他压在了身下。
床榻顿时发出一点轻微的吱呀声。
两人鼻尖相抵,呼吸交错,近得能数清彼此的睫毛。
“你!你干什么!快起来……”段晓盈慌乱地推他的肩膀,又担心伤到他而不敢用力。
方剑愁看着她泛红的脸颊和刻意躲闪的目光,故意又将脸压低了些,几乎要贴上她的红唇。
“不是晓盈自己说的么?生米煮成熟饭……”
“我那是气话!你快起来!”段晓盈羞得快要冒烟了,别开脸根本不敢看他。
方剑愁看着身下羞滴滴的段晓盈,本还想再调戏一下她,然而下一秒,他却因刚才的动作幅度太大,又伤到了筋骨。
“嗯哼……”他不禁疼得冷哼出声。
“怎么了?是不是又扯到伤处了?”段晓盈见状,也忘了害羞,赶紧用双手撑着他的胸膛。
方剑愁顺势躺回她身边,喘息了几下,苦笑道:“……还真是。”
段晓盈又气又心疼,重新坐起来,继续为他渡入灵力,嘴里忍不住埋怨:“哼!受这么重的伤还动手动脚,疼死你算啦!”
“那真要疼死了,晓盈会不会心疼?”
“那也是你活该,就知道欺负我,我才不会心疼!”
方剑愁看着她絮絮叨叨却动作温柔的样子,嘴角忍不住上扬。
他安静下来,不再逗她,任由那温和的水木灵力在体内流转,修复着一处处暗伤。
窗外的月光偏移了几分,透过薄薄的窗纸,在地上洒下一片清霜。
许久,方剑愁忽然开口:“晓盈。”
“嗯?”
“这几天……就留在金灵峰吧。”他看着她,目光认真,“我帮你护法,助你突破到周天境。倘若你能顺利破境,青木长老见你修为精进,兴许……对我也能稍稍改观一些。”
段晓盈渡入灵力的动作顿了顿。她抬起眼,与他对视片刻,忽然弯起眉眼,露出一个狡黠的笑。
“好啊。”她答得干脆,“反正我偷跑出来,回去也免不了一顿斥责。横竖都是要挨骂的,倒不如在外面多待几天,就当是……补偿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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