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阴恻恻的、仿佛金属摩擦般刺耳的声音,从门外阴影处幽幽传来:
“赵族长如此绝望,可是为那叶家之事?若真想翻盘,或许……贫道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赵天雷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猛地回头!只见禁地门口,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站立着一个浑身笼罩在宽大黑袍中的人影。来人头戴斗笠,帽檐压得极低,完全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到嘴角勾起的那一抹充满算计与冰冷的弧度。
“你是谁?!如何潜入我赵家禁地?!”赵天雷又惊又怒,厉声喝道。
黑袍人缓缓踱步而入,脚步轻得没有发出丝毫声音。他目光扫过石床上那具干尸,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令人不适的阴寒:“我是谁不重要,不过一个想赚些灵石修炼的散修罢了。听说叶家最近风头正劲,得了不少好处……赵族长难道就甘心看着,不想从中分一杯羹,甚至……将他们的一切,都夺过来吗?”
赵天雷眼中瞬间布满了血丝,那被压抑的疯狂与嫉妒再次涌上心头:“你有办法对付叶家?他们现在有叶正武那个练气九层巅峰的老家伙坐镇,还有叶青云那个炼丹奇才,不知得了什么机缘,丹术进展神速!族中子弟实力也提升很快……”
“练气九层?炼丹奇才?”黑袍人仿佛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事情,发出一声轻蔑的嗤笑。下一刻,一股强大、阴冷、带着血腥气的灵压毫无保留地从他体内爆发出来!
轰!
筑基初期巅峰的威压如同实质的山岳,瞬间笼罩了整个禁地!石床上的尘土被震得簌簌落下,连那盏长明灯的火焰都猛地矮了一截,几乎熄灭!
赵天雷被这股远超他想象的灵压逼得连连后退,撞在冰冷的石壁上,脸上充满了骇然与难以置信,但随即,便被一种近乎病态的狂喜所取代!
“筑基!前辈是筑基修士!!”他如同看到了救世主,连滚爬爬地冲过来,死死抓住黑袍人的衣袖,仿佛生怕他消失一般,声音因为激动而尖锐变形,“前辈!只要您能帮我灭了叶家,出了这口恶气!我赵家的产业,分您七成!不!八成!只要给我赵家留条活路,留下点根基就好!”
黑袍人似乎对赵天雷的反应很满意,他慢条斯理地抬手,摘下了头上的斗笠,露出了一张令人望而生畏的脸——上面纵横交错着数道狰狞的刀疤,使得他原本可能普通的面容,变得异常凶戾。他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眼中闪烁着贪婪与残忍的光芒:
“七成,足够了。不过,贫道还有个条件——叶家那个叫叶青云的炼丹师,必须活捉。他的丹术,对贫道后续的修炼,还有些用处。”
“没问题!绝对没问题!”赵天雷满口答应,眼中闪烁着怨毒与快意,“叶青云那小杂种,仗着有点炼丹天赋,屡次让我赵家难堪,最是碍眼!能把他抓来给前辈当炼丹的炉鼎,物尽其用,那是再好不过了!”
两人在这弥漫着腐朽与阴谋气息的禁地之中,达成了肮脏的协议。一场针对叶家的、前所未有的危机,已然酝酿成型。
……
两日后。
流云山,叶家聚居地。
“当——!当——!当——!”
急促而洪亮的警钟声,突然从山脚下的哨塔响起,瞬间打破了清晨的宁静,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惊起了无数飞鸟,也惊动了所有叶家族人。
叶正武第一时间冲上了最高的了望塔,极目远眺。只见通往流云山的道路上,烟尘滚滚,一支人数不少、杀气腾腾的队伍正快速逼近。为首的一面大旗上,清晰地绣着一个巨大的“赵”字!而在那旗帜旁边,一股强大、阴冷、令人心悸的气息毫不掩饰地散发开来,远超练气期!
叶正武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如铁,拳头不由自主地握紧:“是赵家的人!还有……一个陌生的气息,很强!非常强!”
叶青云刚刚结束一夜的炼丹,从丹房中走出,指尖还沾染着些许未曾清理的丹粉。听到警钟和父亲的话,他的心猛地往下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笼罩心头:“筑基修士?赵家怎么可能请得动筑基修士?”
“十有八九是了。”叶正武的声音沉重,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剑柄上,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赵天雷这是狗急跳墙,疯了!竟然不惜引狼入室,请了散修中的筑基高手来助阵!”
山脚下,赵天雷骑在一头狰狞的低阶妖兽背上,志得意满,脸上洋溢着大仇即将得报的扭曲快感。他身后,是那名面容狰狞的黑袍筑基修士,以及数十名赵家精心挑选出来的、面露凶光、杀气腾腾的家族修士。
赵天雷扬起马鞭,直指云雾缭绕的流云山,运足灵力,声音如同夜枭般嘶哑难听,传遍了山野:
“叶家的人听着!今日我赵天雷,便要踏平你这流云山,将你叶家基业连根拔起,以报往日之仇,雪我赵家之耻!”
那黑袍筑基修士负手而立,甚至没有正眼去看山上的防御工事,只是淡淡地开口,声音却如同滚滚雷音,带着筑基修士特有的威压,如同乌云盖顶般向着流云山笼罩而去,山脚下的草木在这股灵压下,纷纷不由自主地弯下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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