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周福去买豆腐后,院子里只剩下岳俊晨和三个刚洗完澡、脸蛋红扑扑的孩子。空气中还弥漫着温热的水汽和淡淡的皂角香气,但岳俊晨的心却紧绷着。
他蹲下身,将三个孩子拢到跟前,脸上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甚至带着一丝他们从未见过的冷峻。
“承瑞,承祥,桐桐,”他的声音压得很低,目光从每个孩子脸上缓缓扫过,“爹接下来要说的话,你们要牢牢刻在脑子里,一个字都不能忘,听明白了吗?”
孩子们被爹爹这罕见的严肃吓住了,连最活泼的岳承祥都屏住了呼吸,三个小脑袋齐齐点头。
岳俊晨深吸一口气,指向他们刚刚藏好的玉佩、长命锁的胸口和腰间,语气沉重得如同铅块:“你们身上的这些东西,从今天起,除了爹,绝不能让第二个人看见!连周福叔叔也不行,张屠户伯伯更不行,村里任何一个人,哪怕是看起来再和善的人,都不行!”
岳承瑞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小脸有些发白。岳承祥和岳雨桐则睁着茫然又带着恐惧的大眼睛。
“为什么呀,爹?”岳承祥小声问。
岳俊晨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用最直白、最残酷的方式,描绘出可能的后果,他必须让孩子们真正感到害怕:
“因为如果被别人看到,尤其是被那些心怀不轨的坏人看到,”他的声音冷得像冰,“我们全家,可能都会大祸临头!轻则被人抓走,关在暗无天日的地方,永远失去自由!重则……可能会被砍头!会死!”
“死”这个字像一道惊雷,劈在孩子们心头。岳雨桐“哇”一声就哭了出来,扑进岳俊晨怀里,小小的身子瑟瑟发抖。岳承祥也吓得嘴唇哆嗦,脸色惨白。连最沉稳的岳承瑞,眼睛里也充满了巨大的恐惧。
“爹……爹……我们不要死……不要被抓走……”岳承祥带着哭腔喊道。
岳俊晨心疼地搂住三个孩子,轻轻拍着他们的背,语气放缓,却依旧无比坚定:“别怕,别怕,有爹在!只要你们记住爹的话,把这些宝贝藏得好好的,对谁都不要说,我们就是安全的!”
他擦掉岳雨桐脸上的泪水,看着三个惊魂未定的孩子,一字一句地叮嘱:“记住,这是我们全家最大的,也是最致命的秘密!就算以后有人拿糖哄你们,拿刀吓你们,也绝不能说出来,更不能把东西拿出来!能不能做到?”
“能!”岳承瑞第一个反应过来,用力点头,小拳头攥得紧紧的。
“能!爹,我谁也不说!”岳承祥也赶紧保证。
“桐桐……桐桐也不说……”岳雨桐抽噎着,把脸埋得更深。
“好!都是爹的好孩子!”岳俊晨松了口气,亲了亲每个孩子的额头,“记住,从现在起,忘了你们以前可能住过大房子,忘了娘亲可能穿得很漂亮,就当那是一场梦。我们现在就是岳家村普普通通的岳老三和他的孩子们,靠卖卤味为生,明白吗?”
“明白了,爹。”孩子们异口同声,经过刚才那一番“恐吓”,这个认知如同烙印般刻进了他们心里。
看着孩子们虽然害怕却无比认真的眼神,岳俊晨知道,他们听进去了。他无法完全消除潜在的危险,但至少,他尽最大努力为孩子们筑起了一道心理防线。
周福买了豆腐回来后,院子里恢复了往常的忙碌。但岳俊晨知道,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那份沉甸甸的秘密,如同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剑,让他不敢有丝毫懈怠。
“必须更快地赚钱,更快地积累实力!”他在心中默念,“只有自身足够强大,才能真正保护想保护的人。”
他看着西沉的落日,目光变得愈发深邃而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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