扩张的计划如同在岳俊晨心里种下了一颗充满活力的种子,随着卤味生意的红火而茁壮成长。但岳俊晨深知,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眼下,维持住日益兴隆的生意是根基,寻找合适的铺面则是需要耐心和机遇的下一步。
于是,岳家小院的日常节奏依旧,卤香的飘散、顾客的往来、铜钱的叮当声,一切照旧。但在这看似不变的忙碌之下,岳俊晨和他的“初创团队”却悄然开启了一场不动声色的“市场调研”和“选址评估”。
岳俊晨自己坐镇大本营,一边手上麻利地切肉、称重、打包,一边耳朵却像雷达一样,捕捉着来自四面八方的信息。他与不同身份的顾客攀谈,策略性地将话题引向镇上的商铺情况。
“李管事,您常往镇上跑,可见着哪条街市口最近热闹些?有没有空着的铺面?”他给一位镇上来采买的下人多切了半两猪头肉,状似随意地问道。
“张老板,您见识广,觉得咱这卤味要是开在镇上,是选东市好,还是靠近码头那边人多?”他一边给行商装货,一边虚心请教。
他从这些三教九流的闲聊中,慢慢拼凑出清河镇的大致商业布局:东市繁华,但租金昂贵,多是绸缎庄、银楼等大店铺;西市靠近居民区,生活气息浓,但街道稍窄;南边码头附近,人流杂,劳工多,消费能力可能偏低,但胜在人气旺,租金也相对便宜……
这些信息在他脑中飞速过滤、分析。他理想中的店铺,不需要在最黄金的地段承担高昂租金,但必须有一定的客流,最好靠近居民区或者交通要道,方便老顾客寻找,也能吸引新顾客。
另一方面,他给周福和岳承瑞也分配了“外勤”任务。
周福力气大,人也憨厚朴实,不引人注意。岳俊晨便让他借着去镇上送“客来香”酒楼订单的机会,或者偶尔去采购些大宗物品时,多绕几条街,用他那双善于观察的眼睛,留意哪里有贴着“吉屋招租”或“铺面转让”的红纸。并且嘱咐他,不要主动去问,先记下位置,回来汇报。
“东家,您放心!我别的本事没有,走路、认路、记地方,在行!”周福拍着胸脯保证,将这事当成了最重要的使命。每次从镇上回来,他都能向岳俊晨描述好几个潜在铺面的位置、大致大小、门口街道宽窄,甚至旁边是做什么生意的,都说得清清楚楚。
而岳承瑞,则肩负起更精细的“情报搜集”工作。岳俊晨发现大儿子心思缜密,记忆力好,便有意锻炼他。有时去镇上办事,会带上他,让他留意不同地段、不同时间段的人流量,观察哪些类型的店铺生意好,哪些看起来冷清。甚至让他悄悄去感兴趣的招租铺面附近,听听街坊邻居的闲聊,了解那铺子之前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不做了一—是经营不善,还是有什么隐忧?
“爹,南街口那家要转让的杂货铺,我听旁边卖菜的大婶说,好像是东家儿子在城里发了财,接他们去享福了,铺子急着出手,价格可能好商量。”岳承瑞一次回来后,小声地向岳俊晨汇报。
“嗯,这个信息很有用。”岳俊晨赞许地摸摸儿子的头。急售,往往意味着有议价空间。
就这样,前方(周福、承瑞)搜集信息,后方(岳俊晨)分析决策。一家人虽然忙碌,却目标明确,充满了为共同目标奋斗的凝聚力。卤味生意提供了稳定的现金流,而寻找铺面的行动,则让他们对未来的蓝图越发清晰。
岳俊晨看着记录着各种铺面信息的、歪歪扭扭的“调研笔记”(由岳承瑞执笔),心中渐渐有了几个备选目标。他知道,亲自实地考察、谈判的时刻,快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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