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中毒”四个字像一道惊雷,劈得后院众人鸦雀无声。周福脸色煞白,李小鱼急得快哭出来,连刚刚还在为搞定猪肉供应而沾沾自喜的王五和赵六,也面面相觑,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岳俊晨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了几下,但他强迫自己迅速冷静下来。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乱!前世商海浮沉,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危机公关,他可是专业的!
“小鱼儿,别慌!说清楚,具体什么情况?多少人出事?症状如何?什么时候吃的?吃的都是什么?”岳俊晨一连串问题抛出,语速快而清晰。
李小鱼喘着气回答:“就、就今天下午的事!陈记那边说,有四五个人,吃了咱们的卤猪头肉和卤豆干,不到一个时辰就开始又吐又泻,现在人还躺在店门口呢!家属情绪激动,嚷嚷着要砸店报官!”
“猪头肉和豆干……”岳俊晨眼神锐利,“这两样都是今天早上新送过去的货,柳溪镇这边同一批货卖出去那么多,怎么偏偏就柳林镇那几个人出事?”
他立刻意识到,这极大概率不是意外,而是针对性的陷害!目的就是要搞臭“岳氏卤味”的牌子,甚至把他送进大牢!
“东家,现在怎么办?是不是……是不是北山那边……”周福声音发颤。
“不管是谁,想把屎盆子扣我头上,没那么容易!”岳俊晨冷哼一声,瞬间做出了决断。
他首先看向王五和赵六,这两人此刻也是神色紧张。
“王五,赵六!”岳俊晨语气严肃,“店里出了点事,你们也看到了。现在需要人手,你们立刻跟着周福,去把今天柳溪镇所有卖出去的、同一批次的猪头肉和豆干,凡是没吃完的,想办法原价收回来!态度要好,就说产品可能存在瑕疵,我们全额退款并赔偿!快去!”
他这是要控制样本,防止事态在柳溪镇扩大,同时反向证明柳溪镇的同批次产品没问题。而且,他把吴德派来的眼线也支出去干活,既是利用,也是暂时隔离,免得他们趁机搞小动作。
王五赵六不敢怠慢,连忙跟着周福去了。
接着,岳俊晨对李小鱼说:“小鱼儿,你立刻跑一趟,找到赵先生,把这里的情况告诉他,请他务必帮忙两件事:第一,请秦……请影姑娘动用关系,稳住柳林镇的官差,在我赶到之前,不要轻易抓人封店;第二,请她派一位信得过的、懂医术的人,立刻赶往柳林镇,我要给那几位‘中毒’的人验看!速度要快!”
“明白!”李小鱼像箭一样冲了出去。
最后,岳俊晨看向一直跟在身边,脸色同样凝重的儿子岳承瑞:“承瑞,你立刻去后院,把咱们今天留着自检的那份猪头肉和豆干,还有卤汤原汤,分别取样品,用干净的油纸包好,做好标记。然后,把咱们所有进货的单据、尤其是猪肉和豆料的检疫单据(他要求钱先生做的,类似古代合格证)都找出来备着。”
“是,爹!”岳承瑞也立刻行动起来。
安排完这一切,岳俊晨深吸一口气,对剩下几个帮忙的伙计说:“你们守好店,正常营业!天塌不下来!”
说罢,他套上马车,带着封装好的样品和单据,只身一人,快马加鞭直奔柳林镇。他知道,此刻柳林镇的经销点外,必定已是人心惶惶,流言四起。他必须亲自到场,稳定局面,查明真相!
赶到柳林镇陈记时,果然看到店外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指指点点。店门口躺着四个哼哼唧唧的人,家属在一旁哭天抢地,几个地痞模样的人在一旁煽风点火,嚷嚷着“黑店害人”、“赔钱偿命”!陈老板被围在中间,百口莫辩,满头大汗。
岳俊晨拨开人群,大步走了进去,声音洪亮:“各位乡亲父老,我是岳氏卤味的东家,岳俊晨!听说店里出了事,我立刻赶来了!大家稍安勿躁,事情尚未查明,我岳老三在此保证,若真是我店里的吃食出了问题,我倾家荡产也负责到底!但若是有人恶意栽赃陷害……”
他目光如电,扫过那几个煽风点火的地痞,以及地上躺着的几人,语气陡然转冷:“我岳老三,也绝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他的出现和强硬态度,暂时镇住了场面。
就在这时,李小鱼也带着人赶到了。来的不仅是赵先生,还有一位背着药箱、目光沉稳的老者,正是秦星月请来的大夫。
“让一让,让大夫看看病人!”岳俊晨立刻说道。
那几位“中毒者”的家属还想阻拦,但被岳俊晨和赵先生带来的人隔开。老大夫上前,仔细检查了四人的症状,又询问了他们吃喝的细节,甚至还拿出银针试探了他们呕吐物的残留。
片刻后,老大夫站起身,对着众人朗声道:“诸位,据老夫查验,这四人虽有呕吐腹泻之症,但面色、脉象却与寻常食物中毒有所不同。且呕吐物中,银针并未明显变黑,可见并非寻常砒霜等剧毒。倒像是……服用了某种药性较烈的巴豆或泻下之物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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