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鱼带回的消息,让岳俊晨和匆匆赶来的秦星月(秦影)都陷入了巨大的震惊。
“东家!影姑娘!”李小鱼气喘吁吁,脸上满是不可思议,“我们的人查到,那‘兴隆赌场’明面上的老板是个傀儡,真正的幕后主事,极有可能是……是失踪了快十年的前朝禁军副统领,韩铁山!”
“韩铁山?!”秦星月失声低呼,一直清冷平静的眼眸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他竟然还活着?!而且……在经营赌场?”
岳俊晨对“韩铁山”这个名字没什么概念,但看秦星月的反应,就知道此人绝不简单。“影姑娘,这韩铁山是……”
秦星月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绪,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韩铁山,曾是先帝最信任的禁军将领之一,骁勇善战,忠勇无双。当年宫变,他率禁军拼死抵抗,浴血奋战,最后不知所踪,我们都以为他早已殉国……没想到,他竟然隐姓埋名,在此地经营赌场!”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困惑、失望,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痛心。一个曾经的国之干城,如今却成了藏污纳垢之地的幕后主脑,这反差实在太大了。
岳俊晨也皱紧了眉头:“这就奇怪了。一个前朝忠臣,如今却扣着现任县丞的儿子,还跟‘三爷’那边似乎有牵扯,甚至可能和京城势力有关?这韩铁山,到底想干什么?”
“无论如何,必须尽快见到他,当面问个清楚!”秦星月斩钉截铁,“但赌场守卫森严,韩铁山既然隐姓埋名,必然不会轻易现身。”
“这个交给我!”岳俊晨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芒,“他不开门,我就让他主动请我进去!”
第二天,“岳氏卤味”的招牌,破天荒地出现在了邻县“兴隆赌场”的斜对面! 岳俊晨亲自坐镇,支起了一个临时摊位,不但卖卤味,还搞起了“开业酬宾”,买卤味送“秘制解酒汤”,味道那叫一个香飘十里,尤其是那浓郁的肉香,霸道地往赌场里钻。
赌场里那些赌了一夜、饥肠辘辘的赌客和看场子的打手,哪受得了这个?纷纷被吸引出来购买。岳俊晨笑眯眯地做生意,眼神却不时瞟向赌场门口。
果然,不到一个时辰,一个管事模样的人皱着眉头从赌场里出来,走到摊位前:“喂,你们这味儿也太冲了!影响我们生意了知道吗?赶紧挪地方!”
岳俊晨陪着笑脸:“这位爷,对不住,对不住!小本生意,混口饭吃。这样,我送您几份咱们店的招牌卤肉,您和兄弟们尝尝鲜,算我赔罪?”他边说边麻利地包了好几份用料最足、品相最好的卤蹄髈和卤牛肉,硬塞到那管事手里。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是带着如此诱人美食的笑脸人。那管事脸色稍霁,掂量了一下油纸包,嘟囔了一句:“下不为例!”便转身回去了。
然而,不到半个时辰,那管事又回来了,这次态度客气了不少:“我们东家……请你进去一趟。”
岳俊晨心中暗笑,鱼上钩了!他整理了一下衣袍,对李小鱼使了个“按计划行事”的眼色,便坦然跟着管事走进了赌场。
赌场后院一间僻静的客房内,一个身材魁梧、面容刚毅、眼神锐利如鹰的中年男子坐在主位,不怒自威,正是韩铁山。他面前摆着的,正是岳俊晨送进来的那几份卤味,显然已经被动过。
“岳老板?”韩铁山声音低沉,带着久居上位的压迫感,“你这卤味,味道很特别。听说,你还帮吴德舅爷打理生意?”
“韩东家谬赞了。”岳俊晨不卑不亢地行礼,“混口饭吃而已。比起韩东家当年执掌禁军、护卫宫禁的威风,小子这点营生,实在是不值一提。”
他这话一出,如同石破天惊!
韩铁山猛地站起,眼中爆射出骇人的精光,周身杀气弥漫:“你究竟是谁?!”他的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短刃上。
岳俊晨却毫无惧色,反而笑了笑:“韩将军不必紧张。小子岳俊晨,一个卖卤味的。至于如何知晓将军身份……自然是有人告诉我的。那人托我问将军一句:昔日禁宫擎天柱,今朝何故委尘埃?”
这句话,是秦星月教他的,是当年韩铁山离京前,一位皇室长者对他的感叹。
韩铁山如遭雷击,浑身剧震,按着短刃的手微微颤抖,眼中的杀机被巨大的震惊和复杂情绪取代。他死死盯着岳俊晨,良久,才缓缓坐下,声音沙哑:“她……她还活着?”
“故人安好,只是心念旧臣。”岳俊晨模棱两可地答道,随即话锋一转,“不过,韩将军,您如今的作为,恐怕会让故人寒心啊。扣押县丞之子,与地方势力纠缠,这似乎……并非忠臣之道?”
韩铁山脸上闪过一丝痛苦和愤懑:“你懂什么!我韩铁山苟活至今,岂是为了蝇营狗苟?我所做一切,皆是为了……罢了,与你多说无益!刘县丞之子,你们想救?”
“不错。”
“可以。”韩铁山出乎意料地爽快,“他欠的赌债,连本带利,五千两!拿钱来,立刻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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