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府官兵?!”岳俊晨差点从地上跳起来,“他们怎么会找到这里?还来得这么快!”
秦星月(秦影)的脸色瞬间冰寒,她立刻意识到,这绝不是普通的搜山。黑医被抓,州府官兵精准封山搜捕,对方显然动用了庞大的官方力量,布下了一张天罗地网,誓要将他们,尤其是二皇子慕凌冲,彻底扼杀!
“多少人?距离多远?”秦星月疾声问哨兵。
“看不清具体人数,但火把连成一片,起码数百人!从三个方向合围过来,最近的离山坳口不到三里了!”哨兵的声音带着绝望。
三里地,对于大队官兵来说,转瞬即至!窑洞内刚刚缓和的气氛瞬间再次凝固,甚至比之前更加绝望。带着两个完全无法行动的重伤员,在数百官兵的合围下突围?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李小鱼腿都软了,带着哭腔:“东家,影姑娘,这下完了……咱们被包饺子了!”
“闭嘴!慌什么!”岳俊晨厉声喝道,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他目光急速扫过整个炭窑,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
硬拼?死路一条!
求饶?更是自投罗网!
躲?这窑洞虽然隐蔽,但对方地毯式搜索,根本藏不住!
转移?伤员怎么转移?出去就是活靶子!
等等!炭窑?
岳俊晨的目光猛地定格在窑洞深处那片堆积的、烧制过的木炭,以及窑洞本身的结构上。一个极其大胆,甚至可以说是疯狂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
“有办法了!”岳俊晨眼中爆发出骇人的精光,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嘶哑,“我们不走!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他们来搜!”
“什么?!”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东家,您……您吓糊涂了吧?”李小鱼结结巴巴。
秦星月也蹙紧眉头,不解地看着岳俊晨。
“听我说!”岳俊晨语速极快,指着那堆木炭和窑洞结构,“你们看!这炭窑废弃已久,里面堆满了烧好的木炭和未烧的柴薪,到处都是炭灰,空气污浊!最重要的是——这里看起来根本不像能藏人的地方,尤其不适合藏重伤员!”
他越说思路越清晰,脸上甚至露出了一丝近乎疯狂的“商业赌徒”式的笑容:“兵法有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他们肯定以为我们会拼命逃跑或者找最隐蔽的地方躲藏。那我们偏不!我们就藏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藏在这个他们认为最不可能、最不适合藏人的地方!”
“怎么藏?”秦星月立刻抓住了关键。
“简单!就地伪装!”岳俊晨快速布置,“把韩将军和贵人用旧麻袋和炭灰稍微掩盖,就混在那堆木炭旁边,伪装成两堆稍微特殊点的‘货物’或者……甚至像是两具被遗弃的、无关紧要的尸体!他们搜查的重点是活人,是能逃跑的刺客,绝对不会对两堆在炭窑里的‘东西’投入太多注意力!尤其这里空气这么差,他们巴不得赶紧检查完离开!”
“至于我们,”岳俊晨看向秦星月和手下,“全部躲到窑洞最深处那个堆放杂物的凹陷处,用柴薪和破烂彻底掩盖身形!记住,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没有我的信号,绝对不许出声,不许动!把自己当成一块炭,一块木头!”
这个方法太过冒险,完全是在赌官兵的搜查不会太细致,赌他们的心理盲区!但眼下,这似乎是唯一一线生机!
秦星月只犹豫了一瞬,便果断下令:“按岳老板说的做!快!”
时间紧迫,众人立刻行动起来。小心翼翼地将慕凌冲和韩铁山转移到炭堆旁,用旧麻袋盖住身体,再洒上厚厚的炭灰,让他们看起来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然后所有人迅速藏入窑洞最深处的凹陷,用杂物将自己掩盖得严严实实,连呼吸都放到最轻。
岳俊晨最后一个躲好,他甚至还顺手将熬药的陶盆踢翻,让药汁混入炭灰,彻底掩盖了之前的痕迹。
几乎就在他们刚刚藏好的同时,窑洞外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甲胄碰撞声以及军官的呼喝声!
“搜!给我仔细搜!任何一个角落都不能放过!”火光透过窑洞的缝隙照射进来,晃动着人影。
沉重的脚步声踏入窑洞,火把的光芒驱散了部分的黑暗。几名官兵捂着鼻子,皱着眉头打量着这个充满炭灰和霉味的地方。
“妈的,这什么鬼地方?呛死人了!”
“头儿,这里就是个破炭窑,堆的都是炭,能藏什么人了?”
“少废话!上面下了死命令,一只老鼠都不能放过!看看那堆炭后面!还有那边角落!”
官兵们用长矛随意地捅刺着柴堆和炭堆,碎炭哗啦啦地往下掉。有士兵的矛尖甚至就从伪装好的慕凌冲身边不足一尺的地方划过!
藏在深处的众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秦星月的手紧紧握着刀柄,随时准备暴起拼命。
岳俊晨更是屏住了呼吸,心中疯狂祈祷:“看不见,看不见,就当他们是两块烂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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