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招?什么邪招?”李小鱼看着岳俊晨眼中闪烁的疯狂光芒,心里直打鼓。
秦星月(秦影)也猛地看向岳俊晨,绝望中透出一丝希冀。她知道岳俊晨行事往往出人意料,或许真有办法?
岳俊晨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快步走到窑洞口,借着微弱的天光,仔细打量着外面潮湿的岩壁和缝隙里顽强生长的植物。他的大脑以前世接触过的有限急救知识和这一世为了研究卤味香料而了解的一些草药特性为基础,飞速运转。
“东家,您……您这是要干什么?”李小鱼看着他的举动,不明所以。
“找药!”岳俊晨头也不回,目光锐利地扫过每一片绿叶,“咱们做卤味的,整天跟八角、桂皮、草果打交道,这些东西说白了,很多本身就是药材!我平时为了琢磨新方子,没少翻杂书,也跟采药人打听过几句。眼下没有郎中,就只能靠这点半吊子学问和这山里的东西搏一把了!”
他这话半真半假,既点明了利害关系,又用商人的口吻掩盖了更深层的关切。秦星月明白,岳俊晨这是在赌,赌他的“杂学”和机智能创造奇迹。
“影姑娘,你守着他们。”岳俊晨说着,便小心翼翼地攀着岩壁,开始采摘,“我记得有些常见的野草能消炎止血……这个,好像是叫车前草?书上看过图,能清热利尿,捣碎了或许能辅助伤口愈合……还有这个,艾草!这个我认识,温经止血,散寒止痛,熏蒸也能驱寒除湿……”
他一边辨认,一边将采来的植物放进怀里,嘴里还不停念叨:“韩将军主要是失血和伤口恶化,需要止血消炎。这位……贵人是旧伤感染引发高烧,需要退烧、清热解毒……”
很快,他捧着一把杂七杂八的野草回来了。他将艾草和一些具有芳香气息的叶子放在一边,又将车前草等几种看起来能用于外敷的植物递给秦星月。
“影姑娘,麻烦你把这些捣碎,越烂越好,先用咱们带的烧酒给韩将军清洗伤口,再把这个敷上去!”烧酒消毒,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基础的现代医学常识。
接着,他拿起艾草和其他几种有清香气味的叶子,对李小鱼说:“小鱼儿,去找个能烧的瓦罐或者石凹,点一小堆火,把这些草叶子放上去慢慢烧,要那种只冒烟不起明火的!”
“东家,这……这是要熏蚊子?”李小鱼更糊涂了。
“熏你个头的蚊子!”岳俊晨笑骂一句,神色却认真,“这是艾熏!艾草烟能杀菌驱邪……呃,是能净化空气,防止伤口进一步感染。而且这草药的气味通过呼吸进去,或许能帮他清醒一下脑子,辅助退烧!”
他说干就干,亲自将昏迷的慕凌冲安置在靠近窑洞通风口的位置,让那带着特殊气味的草药烟雾能够缓缓萦绕在他周围。他还找来干净的布,用凉水浸湿,敷在慕凌冲的额头上进行物理降温。
“有没有用,试过才知道!”岳俊晨盯着慕凌冲苍白的面容,语气却异常坚定,“做生意有时候也是这样,明知道机会渺茫,也得硬着头皮上,万一撞大运了呢?这就叫‘风险投资’!”
时间在煎熬中缓慢流逝。岳俊晨不时更换慕凌冲额头的冷布,又小心地掰开他的嘴,滴入几滴用随身水囊里的清水化开的盐糖水,以补充水分和电解质。秦星月则严格按照岳俊晨的要求,为韩铁山清洗、敷药、包扎。
令人惊喜的是,一个多时辰后,慕凌冲滚烫的额头,似乎真的没有那么烫了!他原本急促微弱的呼吸,也稍稍平稳绵长了一些!虽然人还昏迷着,但最危险的高烧,好像真的被这土法子给遏制住了!韩铁山伤口的血也止住了,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呼吸似乎平稳了一些。
“有效!东家!好像有效啊!”李小鱼看着慕凌冲的变化,惊喜地低呼。
秦星月看着二皇子情况好转,一直紧绷的心弦终于松了一丝,看向岳俊晨的眼神充满了复杂的感激。这个看似不着调的商人,又一次在绝境中找到了出路。
岳俊晨也松了口气,但随即眼神一凝,立刻说道:“快!趁着现在官军还没摸上来,光线也还行!小鱼儿,你带上两个手脚麻利的兄弟,就按我刚才采的这几种草药的样子,赶紧在附近能到的地方多采一些回来!记住,宁可采错,不可放过相似的!咱们接下来路途肯定不安稳,得多备点‘流动资金’,以防‘现金流’断了!”
他这商业术语用在草药储备上,让李小鱼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用力点头:“明白了,东家!我这就去!”说完,立刻带着人钻出了窑洞。
秦星月看着岳俊晨在危机中仍能保持如此缜密的思维,连后续的药材储备都想到了,心中敬佩更甚。这个男人,平日里看着玩世不恭,关键时刻却比谁都可靠。
岳俊晨擦了擦额头的汗,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忙碌的秦星月和昏迷的两人,自嘲地笑了笑:“想我岳老三,前世……呃,是以前,好歹也是个管着几千人的总裁,现在倒好,在山洞里客串起郎中和供应链主管了,这职业跨度,我自己都服!”
他这话又把众人逗得有些想笑,窑洞内的气氛终于不再那么死寂。
然而,就在李小鱼他们抱着几大捧草药匆匆返回,众人刚把草药收拾好,觉得又能多撑一段时间之时,负责在外围最高点了望的哨兵,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脸色惨白,声音都变了调:
“不好了!东家!影姑娘!山下……山下出现大批官军!看旗号是州府的兵!正在封山!朝着咱们这个方向搜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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