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镇总店的生意在岳俊晨一连串的组合拳下,不仅顶住了百味楼的冲击,声誉和客流反而更上一层楼。就在生意重新红火火之际,一个好消息也从柳林镇传了回来——被三爷手下纵火烧毁的那家分店,在秦星月派人暗中协助和原店老板陈老实的全力操持下,终于重建完毕,择吉日便可重新开业。
这一日,岳俊晨带着李小鱼和孙烈,亲自去了一趟柳林镇。新建的分店门脸比之前更气派了些,砖木结构,看起来结实不少。陈老板见到岳俊晨,激动得眼眶发红,紧紧握住他的手,声音都有些哽咽:“东家!您……您还愿意让我来管这店……我陈老实……我真是……” 他因那场无妄之灾本就损失惨重,若非岳俊晨承诺重建并继续让他经营,恐怕早已家道中落,此刻心中的感激与激动难以言表。
岳俊晨反手握住他的手,用力拍了拍他的手背,温言安抚道:“陈老板,快别这么说。你是我们岳氏卤味在柳林镇的合伙人,店被烧是恶人作祟,岂能怪你?你熟悉本地,为人厚道,这店交给你,我岳老三放一百个心!以后咱们还得一起把这生意做得更红火!”
他环视着崭新的店铺,对跟在身边的孙烈道:“孙烈,店是建好了,但这安全防范,是重中之重。你亲自挑选两个机灵又稳重的兄弟,常驻柳林镇,明面上是店里的伙计,暗地里负责安保。晚上必须安排人值夜,不能有丝毫懈怠。家伙什都备齐,一旦发现有可疑之人靠近,立刻示警,必要时可先发制人,一切以保住店铺和人员安全为上。”
孙烈抱拳,声如洪钟:“东家放心!人选我已经有了,都是可靠的好手。定叫那些宵小之徒无从下手!”
“好!”岳俊晨点点头,又对陈老板道,“陈老板,以后店里安全上的事,你听孙烈和他安排的人的。生意上的事,你照旧做主,遇到难处,随时派人到总店找我。记住,咱们不惹事,但也绝不怕事!”
陈老板连连点头,心中大定,有东家这般支持和周密的安排,他感觉腰杆都硬了不少。
安排妥当柳林镇的事宜,返回清河镇后,岳俊晨并未感到轻松。他知道,重建十家店也抵不过一个藏在暗处、随时可能再下黑手的对手。三爷就像一颗毒瘤,不彻底拔除,他的生意就永无宁日,也对不起陈老板这样的合伙人付出的心血。
当晚,他便通过陈记布庄的渠道,给秦星月递了消息,请求一见。
次日下午,秦星月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岳俊晨的书房。她依旧是一身利落的装扮,眼神清冽。
“岳老板,柳林镇的事我已知晓,人手孙烈已安排妥当,必会护得店铺周全。”秦星月开门见山。
岳俊晨请她坐下,亲手斟了杯茶,神色凝重地说道:“影姑娘,柳林店重建容易,陈老板也安抚住了,但心腹之患不除,难保没有下次。三爷此人,嚣张跋扈,行事狠毒,不仅仅是对我岳氏卤味,想必在这清河县乃至周边,也是为祸一方。于公于私,这颗毒瘤,都不能再留了。陈老板的店不能白烧,这口气,也必须出!”
秦星月接过茶杯,并未饮用,只是握在手中,目光锐利地看着岳俊晨:“岳老板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不能再被动防守了。”岳俊晨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声音,“我们必须主动出击,拔掉三爷这颗钉子!这不仅是为了我的生意能安稳,也是为了清除本地一霸,还商贾百姓一个清静,更是为了给像陈老板这样被欺压的人一个交代!我相信,这应该也符合‘东家小姐’暗中积蓄力量、收拢人心的方略。”
秦星月沉吟片刻,缓缓点头:“三爷此人,我们亦有留意。他与本地县衙的一些胥吏往来密切,手下聚拢了一批地痞无赖,欺行霸市,放印子钱,逼良为娼,手上恐怕还沾着人命,确实是一大害。只是此前与我们并无直接冲突,故而未动他。如今他既然将手伸了过来,确实没有忍让的道理。”
她放下茶杯,眼中闪过一丝冷芒:“岳老板有何想法?”
岳俊晨早有腹稿,沉声道:“对付这种人,无非是‘剪其羽翼,揭其老底,一击必杀’。我想请影姑娘动用渠道,详细查清三爷的所有罪证——强占民产、欺行霸市、伤人害命,越多越详细越好!同时,摸清他手下主要骨干的行踪和弱点。另外,看看能否找到他与县衙某些人勾结的证据。”
“收集罪证,不难。”秦星月道,“我们有人混迹于市井,对此类信息搜集颇为拿手。只是,即便证据确凿,以三爷在本地经营的关系网,寻常状告,恐怕难以撼动他。”
岳俊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寻常状告自然不行。我们要么不做,要做,就要把他和他背后的保护伞,连根拔起!证据收集齐全后,不必经过本地县衙。我记得影姑娘说过,‘云记’商铺遍布州府……能否想办法,将证据直接递到能让清河县令都感到压力的人手中?或者,在其背后势力反应过来之前,以雷霆之势,让其伏法?”
秦星月立刻明白了岳俊晨的意思——绕过本地可能被渗透的司法体系,寻求更高级别或者更强势力的介入,或者干脆动用非常手段。
她深深看了岳俊晨一眼,这个平日里总带着几分戏谑的商人,在涉及自身根本利益和身边人安全时,所展现出的果决和狠厉,让她都暗自点头。这确实是最有效、最彻底的办法。
“我明白岳老板的意思了。”秦星月站起身,“收集罪证和摸清其底细的事情,我会立刻安排人去办。至于最后一步如何走,待证据齐全后,我会禀明主上,由主上定夺。毕竟,这可能涉及与地方官府乃至更高层面的博弈。”
“如此甚好!”岳俊晨也站起身,郑重抱拳,“那岳某就静候影姑娘佳音了。需要银钱打点或是其他协助,尽管开口。”
秦星月点了点头:“岳老板静待消息便是。这段时日,各家店铺还需加强防范,以防狗急跳墙。” 说完,她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书房。
岳俊晨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眼神冰冷。三爷,你的好日子,快要到头了。这不仅仅是一场商业争斗,更是一场肃清环境的生存之战。他岳老三的卤味帝国,绝不容许这等毒瘤在侧!陈老板那被烧掉的店,必须用三爷的倒台来祭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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