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声音更轻了：“第三，帮浩宇把生意做大。他需要钱，需要人，咱们就给他钱，给他找可靠的人。”
秦星月接口道：“这事交给我。我这些年攒了些家底，加上主子那些……够支撑一阵子。人手上，我也有些门路，可以慢慢往岳记里送。”
韩铁山抱拳：“练兵的事，末将责无旁贷。二皇子、三皇子的武功底子都不错，假以时日，定能成器。”
慕凌冲也道：“我虽然还不能动武，可兵书战策还能看。凌霄，以后你上午练武，下午来我这儿，我教你读兵书。”
慕凌霄重重点头：“二哥放心，我一定好好学。”
事情就这么定下了。密会散去后，慕凌云一个人留在密室里，对着墙上挂着一幅地图出神。
那是大禹的疆域图，有些地方已经泛黄了。她的手指轻轻划过京城的位置，那里被她用朱砂点了个红点。
五年多了。父皇母后，公公婆婆，还有那么多枉死的人……你们再等等。
她收回手，眼神重新变得坚定。
从密室出来，回到正屋，三个孩子已经下学回来了。妞妞在绣帕子，大壮在温书，二狗在院子里练拳。
“娘亲！”妞妞看见她，放下针线跑过来，“爹爹什么时候再来呀？”
慕凌云摸摸女儿的头：“爹爹忙完了就来。”
“爹爹在忙什么呀？”二狗收了拳，凑过来问。
“爹爹在给咱们挣一个安稳的家。”慕凌云柔声道，“等爹爹忙完了，咱们就不用躲在山庄里了。”
大壮抬起头，认真地说：“娘亲，我会帮爹爹的。我现在会算账了，文先生夸我算学学得好。”
“好孩子。”慕凌云心里一暖，“那你好好学，将来帮爹爹管账。”
夜深了，孩子们都睡下后，慕凌云一个人坐在灯下，给岳浩宇写信。
信写得很简单，只说山庄一切都好，孩子们想他，让他注意身体。可最后，她添了一句：“旧部已有回应，时机渐近，望君珍重，待重逢时，共谋大事。”
写完信，她封好口，交给秦星月：“明天送去省城。”
秦星月接过信，看着她眼下的青影，轻声道：“主子，您也别太累了。复仇的路还长，得保重身体。”
慕凌云点点头，却忽然问：“星月，你想过报仇之后吗？”
秦星月一怔，面纱下的眼睛黯了黯：“想过。等杀了那个暴君，我要去爹娘坟前，告诉他们，女儿给他们报仇了。”
“然后呢？”
“然后……”秦星月摇摇头，“没想过。大概……继续跟着主子吧。”
慕凌云握住她的手：“等事成了，我给你找个好人家，风风光光地嫁出去。”
秦星月笑了，眼里却有泪光：“主子又说笑了。我这样，哪还有人要？”
“怎么会没有？”慕凌云认真道，“你是忠烈之后，是我最好的姐妹。将来，我要给你挑个最好的。”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秦星月才退下。
慕凌云一个人坐在灯下，看着跳动的烛火，心里那团复仇的火焰，烧得更旺了。
快了。她能感觉到，那一天，不会太远了。
等浩宇把生意做稳，等冲儿彻底康复，等那些旧部都联系上……
到那时，就是他们讨回公道的时候。
窗外，月色如水。山庄在夜色中静静矗立，像一头蛰伏的兽，等待着时机，一跃而起。
而山庄里的人，都在为那一天，默默准备着。
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只等东风起，便可燎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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