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前走了一步,逼近那名执事,双眼死死盯着对方的眼睛:“你说师尊入魔,可有证据?既然是为了镇压魔气,为何不请宗主出关?为何不通知其他几峰长老会诊?仅仅凭玄诚子一个刑堂大长老的手谕,就敢封锁一峰之地,动用这种阴毒的绝息阵,我看真正入魔的,是你们刑堂吧!”
那执事被沐瑶清身上爆发出的气势逼得后退了半步,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但他似乎有所倚仗,很快便稳住了身形,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沐师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大长老此举也是为了保护大家。至于证据……呵呵,大阵已开,里面的魔气若是泄露出来一丝一毫,伤了同门,这个责任,你担得起吗?”
就在这时,那暗红色的光幕突然剧烈颤抖了一下。
透过半透明的屏障,沐瑶清隐约看到半山腰的丹房方向,炸开了一团黑烟。那不是魔气,那是炼丹炉炸裂产生的废气!但在阵法红光的扭曲下,这股黑烟看起来确实像极了魔气翻涌。
“看!魔气又爆发了!”执事指着丹峰大喊,随即拔刀出鞘,“所有人听令,加强戒备!若有任何人企图强行破阵或闯入,格杀勿论!哪怕是亲传弟子,亦同罪论处!”
“哗啦——”
数十名黑煞卫齐刷刷地亮出兵刃,刀尖指着沐瑶清等人,冰冷的寒光在夕阳下显得格外刺眼。
“老大,怎么办?”廖凡的手伸进袖子里,捏住了一叠厚厚的爆裂符,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只要你一句话,我今天就把这些‘看门狗’全都炸上天。我就不信,用钱砸不开这条路。”
苏星河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走到了沐瑶清身侧,手指轻轻搭在腰间的琴弦上。
只要她想杀进去,他便杀。
沐瑶清没有动。
她的瞳孔深处,两道极淡的金芒缓缓流转——那是“轮回仙瞳”开启的征兆。在仙瞳的视野中,眼前的世界变得截然不同。
她看到了那些黑煞卫身上并没有魔气侵蚀的迹象,反而在他们的经脉深处,潜伏着一丝极其隐晦的灰色丝线。那是……傀儡术的痕迹?或者是某种控制心神的药物?
更重要的是,她看向那座“锁灵绝息阵”。
这根本不是为了镇压什么魔气。
阵法的核心节点,并没有指向地脉以封锁气息,而是像无数根贪婪的吸管,死死地插在丹峰的主殿之上,正在疯狂地抽取着某种特定的能量。而在大阵的最顶端,悬浮着一颗常人肉眼看不见的黑色珠子,正在贪婪地吞噬着这些能量。
那是“噬魂珠”。
他们在炼化师尊的神魂!
这根本不是什么误会,也不是什么防止魔气外泄,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谋杀!玄诚子,或者是他背后的人,想要师尊的神魂,而且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打着“大义灭亲”的旗号进行掠夺!
如果现在强闯,必定会触发阵法的反击机制。这座阵法与丹峰地脉相连,一旦受袭,不仅无法救出师尊,反而会加速师尊的死亡,甚至还会给对方借口,当场将他们这些“同党”格杀。
“好,很好。”
沐瑶清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容冷艳至极,却让对面的执事感到一股透骨的寒意。
她抬起手,按住了廖凡准备扔符箓的手腕,又轻轻拍了拍石磊紧绷的肩膀。
“老大?”廖凡不解地看着她。
“他们这是在逼我。”沐瑶清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他们把规矩摆在台面上,用宗门大义压我,以为这样我就束手无策了?”
她转过身,背对着那群黑煞卫,目光投向了主峰的方向。
那里,云雾缭绕,一座古朴的青铜大钟悬挂在绝壁之上的高台上,历经风雨,已经数百年未曾响过。
“既然他们要讲规矩,那我们就跟他们讲最大的规矩。”
沐瑶清深吸一口气,眼中的杀意尽数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决绝的疯狂。
“走。”
“去哪?”秦月茫然道。
“主峰,问心台。”沐瑶清一字一顿地说道,“既然刑堂封了我的门,那我就去敲那口钟,请宗主出关,请太上长老现身!我要让这缥缈宗的天,翻过来看看,到底是谁在入魔!”
听到“问心台”三个字,那名黑煞卫执事的脸色终于变了。
“沐瑶清!你疯了?!”他忍不住大吼出声,“问心钟乃是宗门存亡之际才能敲响的神器,妄动者需受九道雷鞭之刑!你为了一个入魔的长老,想搭上自己的性命和前途吗?”
沐瑶清脚步未停,甚至连头都没有回。
“前途?”
她的声音随风飘来,带着一丝不屑的嘲弄。
“若连师尊都护不住,我修这仙,求这道,又有何用?”
她猛地一挥袖袍,一道凌厉的剑气在大地上划出一道深深的沟壑,将丹峰与外界隔绝开来。
“你们就在这里守着这道破阵吧。等我敲响问心钟,希望你们还能像现在这样,挺直了腰杆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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