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峰大殿。
还是那帮人,还是那个地儿,甚至连刚才那股子因为“审判”而留下的压抑气氛都没散干净。
但这会儿,场面反转得有点离谱。
原本高高在上的刑堂大长老玄诚子,此刻正像只被拔了毛的鹌鹑,五花大绑地跪在大殿中央。他那身象征着威严的紫袍已经被扯得稀烂,发髻也散了,披头散发地在那儿哆嗦。
而在他旁边,站着那个刚渡完劫、满身煞气却帅得让人移不开眼的药尘。
至于宗主云隐真人和各位峰主,一个个坐在高台上,表情那叫一个精彩。尤其是看到药尘那返老还童的模样和眉心那道雷纹时,几个卡在金丹圆满多年的老家伙,羡慕嫉妒得眼睛都红了。
“这……这是药尘?”剑峰峰主手里的茶杯都捏碎了,“这老小子吃什么补药了?怎么连褶子都没了?”
“咳咳。”
云隐真人毕竟是一宗之主,虽然心里也惊涛骇浪,但面上还得端着。他清了清嗓子,目光复杂地看了药尘一眼,“药尘师弟……恭喜结婴。只是……这为何把玄诚子师弟绑来了?”
“宗主,这您得问他啊。”
药尘还没说话,沐瑶清就先站了出来。她现在的形象实在算不上好,一身血污,头发焦黄,但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狠劲儿,却让在场没人敢轻视她。
“问他?”云隐真人皱眉。
“对。”沐瑶清打了个响指,“廖凡,上账本。”
“来了!”
廖凡屁颠屁颠地跑上来,这次他拿的不是万宝阁的流水单,而是一个黑色的阵盘,以及一包……骨灰。
“宗主,各位师伯。”
沐瑶清指着地上的东西,语气平静得像是在做工作汇报,“这是刚才我们在丹峰现场缴获的作案工具。”
她拿起那个阵盘,展示给众人看,“这玩意儿叫‘聚雷引灵盘’,是四阶中品的阴损法器。它的作用只有一个——在雷劫降临时,篡改防御阵法,引雷杀人。”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引雷杀人?这在修真界可是大忌!那是断人道途,不死不休的死仇!
“这阵盘上,还残留着玄诚子长老的神识印记。”沐瑶清冷笑一声,把阵盘往玄诚子面前一扔,“长老,您刚才跑得太急,是不是忘了把这玩意儿销毁了?这操作,简直离了大谱啊。”
玄诚子身子一抖,想要辩解,但药尘那恐怖的元婴威压死死压着他,让他连嘴都张不开。
“还有这个。”
沐瑶清指了指那一包骨灰,“这是那个趁着我们挡雷时,冲进来想补刀的杀手。半步金丹修为,使得一手好刀法,而且……是个死士。”
她顿了顿,目光扫视全场,最后落在玄诚子身上,“咱们缥缈宗,什么时候养这种死士了?而且这死士身上的衣服料子,怎么跟刑堂暗卫穿的一模一样呢?”
“污蔑!这是污蔑!”
玄诚子终于挣扎着吼了出来,眼珠子通红,“我是为了宗门!药尘炼制魔丹,人人得而诛之!我这是……这是大义灭亲!”
“大义灭亲?”
药尘突然笑了。
他往前走了一步,那股子雷火气息瞬间暴涨,压得玄诚子直接趴在了地上,“啃”了一嘴的地板砖。
“那魔丹是真是假,刚才不是已经验过了吗?假的!那是你找人买的煤球!”
药尘蹲下身,伸出那只年轻有力的手,拍了拍玄诚子的脸,“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师弟。陷害我也就算了,还做得这么糙。你这智商,真是九年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
(虽然这个世界没有九年义务教育,但药尘最近没少听徒弟们说骚话,活学活用了。)
“事到如今,你还想嘴硬?”
沐瑶清接过话头,眼神变得无比犀利,“玄诚子,你针对我丹峰,真的只是因为所谓的魔丹吗?还是说……你在掩盖什么?”
她猛地提高音量:“你是怕师尊结婴成功后,发现你私吞公款、勾结外敌、出卖宗门利益的那些烂账吧?!”
“勾结外敌?!”
这四个字一出,连云隐真人都坐不住了,猛地站了起来,“沐瑶清,话不能乱说!你有证据吗?”
“有。”
沐瑶清从怀里掏出了一块残破的面具碎片。
这是刚才那个被烧成灰的杀手留下的唯一遗物。
那面具碎片是用一种特殊的金属打造的,上面刻着一个极其隐晦的符号——一只睁开的眼睛,瞳孔中是一颗星辰。
看到这个符号,在场的几位资历老的峰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天……天机阁?!”
云隐真人的声音都变调了。
天机阁,那是修真界最神秘,也是最恐怖的情报组织。他们号称“知晓天下事”,但行事风格却阴狠毒辣,最擅长的就是渗透各大宗门,挑起内乱,从中渔利。
“那个杀手,是天机阁的人。”
沐瑶清举着碎片,声音掷地有声,“而玄诚子长老,就是天机阁安插在我们缥缈宗的……内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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