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顾佳附和。
两人对视一眼，又转移视线。
顾佳换话题：“前两天我们已把选址范围缩小到三个了。”
“都两点十五了，楠孙还没回消息。”
“我想着，上来听听你的看法。”
“好。”吴美音点头，“等会儿她还没回，我陪你先去实地看看。”
“嗯。”
顾佳应道。
两点四十五，蒋楠孙还没动静。吴美音交代助理几句，跟着顾佳出了办公室。
最初选地方就是她们俩一起挑的，不考虑盈利，想给团队个放松去处。除美容院基本功能，还打算配套泳池、健身房等休闲设施，连餐饮都考虑到了，更像休闲会所。
这样一来，场地面积需求大。市中心难找合适平层，高楼林立环境嘈杂，最终把选址目光投向郊区。
……
另一边，快四点，蒋楠孙才慢慢睁眼，看了眼时间，心里叹气。原本只想午睡一会儿，因身体和情绪疲惫，一不小心睡过头了。
小公主这次算是彻底睡过头了。只要她还待在周彦身边，这种事迟早还会发生。一两次，脸皮也能慢慢变厚。
但不管怎样，加上早上，她已迟到两次，还放了一次鸽子。蒋楠孙眼中闪过狡黠，给顾佳发了条信息：
【顾佳姐，对不起，但这真的不怪我。】
“叮咚——”
等了一会儿，手机提示音响起。蒋楠孙瞄了眼回复，脸上露出笑容。
她侧身朝阳台看，没见人影，小声叫：“周彦，周彦。”
连叫几声没回应，她才放心回复顾佳信息。为保险起见，整个人缩回被子里。
两人一来二去，聊了整整半个小时，话题几乎都围绕周彦，多是“吐槽”。
一个是第一顺位，一个是第二顺位，小公主刚开始有点不习惯，毕竟这些话她以前只跟朱锁锁说。
但在顾佳引导下，加上两人共鸣强烈，蒋楠孙心里委屈忍不住，全倒了出来。
外面传来脚步声，蒋楠孙立刻从被子里探出头。
听到开门声，她装作刚醒的样子。
瞥了眼她枕边没熄屏的手机，周彦笑着问：“醒了？”
“嗯。”
她软软应道，揉了揉眼睛嘟囔：“几点了？”
周彦忍不住笑：“你旁边手机都亮着，还问我几点？”
“啊？”
蒋楠孙一愣，迷糊样瞬间破功。她偷偷伸手拿手机，干笑道：“我刚刚在跟顾佳姐解释，她好像有点生气。”
“嗯？”
周彦听了这话，明显不信。
上午顾佳就知道蒋楠孙在他这儿，以她的细心体贴，不可能因为这个真的生气。
周彦轻轻挑眉，看着被褥说：“让我看看她是怎么生气的，我替你说她。”
“这……不太合适吧。”
蒋楠孙缩了缩脖子，眼神闪躲。
她心里打鼓，真要让这个男人看了聊天记录，怕是今晚都别想平安离开这屋子。
周彦摇头，语气坚定：“没关系，我来处理。”
“不用了不用了。”
蒋楠孙连忙摆头，满脸抗拒。
她灵机一动，装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这是我们女生之间的事，你插手不太好。”
“你看，如果你这次插手了我和顾佳姐的事，别人知道了，会怎么看我。”
周彦强忍笑意，问她：“那你说，我该怎么做才对？”
“不偏袒、不偏心才是你该做的。”
“真的？”
“当然是真的！”
蒋楠孙一口肯定，眼神却悄悄扫了眼手机屏幕。
趁着刚才胡编乱造那会儿，她早就打开了聊天记录，手指已按在删除键上。
“那行吧。”
周彦点头，“去洗漱一下，吃点东西。”
“你早饭午饭都没吃，胃会受不了的。”
“好，我这就去。”
小公主连忙应下，等周彦背过身离开，才敢松开一直按在删除键上的手，长长地舒了口气。
还好，这条小命算是保住了。
她朝房门扮了个鬼脸，随后蹦蹦跳跳地进了卫生间洗漱。
到了晚上，
在蒋楠孙的反复催促下，周彦把她送回了欢乐颂小区。
再不回去，她连美容院的第一版设计图都画不完了。
“我先走啦！”
她挥挥手，像是在逃命一样冲向七号楼。
那背影轻盈欢快，仿佛刚从大魔王手中逃脱的小绵羊。
周彦看着她这副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
等那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里，他才调转车头，往君明悦府驶去。
车子刚开到小区门口，栏杆升起，门口站岗的保安走过来：
“周先生好，物业让我跟您说一声。”
“有位女士在二号楼下面等您，都等了半个多小时了。”
“您要是不想见，可以从直通电梯直接回家。”
“行。”
周彦点头表示感谢，开车进了小区。
女士？
除了童薇，他想不出还有谁。
君明悦府，二号楼大厅。
童薇坐在接待处，嘴唇轻抿，神情平静。
她的目光时不时地在门口和电梯之间扫过。
物管人员轻轻走过来，低声说：
“童女士，水凉了，我给您换杯热水吧。”
“谢谢。”
“您太客气啦。”
接过热饮，物管人员转身回到岗位。
周彦在君明悦府住了也有半年了，这期间她见过不少来拜访的人。
来的全是女人。
干这一行的，察言观色是基本技能，沉默不语也是职业素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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