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的清晨,陈艳青是被冻醒的——准确来说,是被金林昨晚把被子全部裹走冻醒的。她裹着睡衣坐起来,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小心睡过了头,直接从深秋扎进了隆冬。
“周雄!你看看外面这鬼天气,是不是老天爷忘了调温度计?”陈艳青走出自己的卧室,扯着嗓子喊隔壁屋的男友。
话音刚落,就听见客厅传来“哐当”一声,紧接着是李志的哀嚎:“我的天,这风刮得跟后妈的巴掌似的,我刚摸了下门把手,差点以为自己在摸冰块!”
等四人哆哆嗦嗦地洗漱完毕,周雄裹着件厚外套,牙齿还着颤提议:“要不……先去米线店看看?顺便吃碗热汤面暖暖身子。”
话立刻得到全票通过,毕竟谁也不想在这种天气里空着肚子出门。
他们合伙开的米线店离出租屋不远,就在出租屋楼下的商铺,只是不是同一个楼梯,需要出了出租屋,转到外面才可以进入米线店。
一路走着,陈艳青眼看着路边穿短袖的大爷瞬间把胳膊缩进袖子里,活像只受惊的老鳖。
到了店里,店员小张正抱着个热水袋直跺脚:“陈姐周哥,你们可来了!今天这天气邪门得很,早上来吃早点的人都裹得跟粽子似的,我刚还跟后厨说,要不要把冬天的棉门帘提前挂上?”
四人一边听着小张吐槽,一边点了四份加麻加辣的过桥米线。
热汤一上桌,蒸腾的热气瞬间模糊了眼镜片,周雄吸溜着米线,含糊不清地说:“吃完这顿,先去综合市场逛逛?听说那儿衣服便宜,正好添件厚的。”
李志举着筷子猛点头:“我举双手赞成!再这么冻下去,我怕我这细皮嫩肉的胳膊要冻出冻疮来,到时候怎么给顾客递米线?”
金林在一旁笑出声:“就你那胳膊,糙得跟砂纸似的,还细皮嫩肉?不过去市场是该去,我妈昨天还跟我说,换季的衣服该备了。”
等他们揣着一肚子热汤,哆哆嗦嗦地挤上公交车时,才发现整车人都在讨论这突如其来的降温。
前排大妈的嗓门尤其响亮:“我家小孙子昨天还穿背心呢,今天直接套上毛衣了!这天气变得比翻书还快,我看啊,八成是要下暴雪!”
后排的大爷立刻反驳:“你可拉倒吧,这才十月下旬,下什么暴雪?我看是台风把北方的冷空气吹过来了!”
陈艳青听得直乐,戳了戳周雄的胳膊:“你听,比咱们还能瞎猜。”
周雄正忙着给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头发,闻言笑道:“管它什么原因,到了市场买件更厚外套是正经。”
公交车晃晃悠悠地到了站,四人刚下车,就被迎面而来的冷风灌了一肚子凉气。
综合市场门口更是热闹,小贩们正手忙脚乱地换招牌——原本写着“夏季清仓”的牌子,被临时改成了“秋冬新款上市”。
有个卖T恤的摊主更绝,直接把短袖堆在地上,上面盖了块纸板,写着:“买三件送毛衣(库存有限,送完即止)”。
进了市场里头,四人更是傻眼了。
有顾客在议论:前几天来的时候,货架上还挂满了短袖、短裤、连衣裙,今天一瞅,好家伙,放眼望去全是羽绒服、棉服、毛裤,活像误入了东北的冬天。
有个摊位老板正踩着凳子往高处挂长款羽绒服,见他们几个冻得缩脖子,热情地招呼:“几位,来件羽绒服不?昨天刚从仓库拉出来的,便宜卖!五十块钱一件,防风又保暖,穿上跟裹了床棉被似的!”
李志伸手摸了摸,立刻缩回手:“嚯,这面料硬得跟塑料布似的,穿上怕是能当盔甲用。”
周雄正翻着一件深蓝色棉服,闻言笑道:“你懂什么,这叫抗风!你看这拉链,拉到顶能把下巴都包起来,再冷的风也钻不进去。”
陈艳青在一旁翻着毛裤,忽然听见金林“咦”了一声,扭头问她:“怎么了?”
金林指着摊位上一件印着小熊图案的卫衣,笑着说:“没什么,就是觉得这衣服眼熟。我家在广东开的服装店,去年也进过一批同款,不过那边冬天暖和,卖得不太好。”
这话一出,另外三人都愣住了。
周雄手里的棉服“啪嗒”掉在地上:“金林,你家也开服装店?我们怎么从没听你说过?”
金林捡起棉服,拍了拍上面的灰:“这有什么好说的?小本生意而已。我爸妈在广州白马市场有个摊位,专做女装批发,冬天主要卖薄款羽绒服和加绒卫衣,不像这边,一降温就全是厚棉袄。”
李志眼睛一亮:“那你岂不是懂行?快给我们参谋参谋,这市场的衣服到底值不值得买?别是些残次品。”
金林笑着拿起一件棉服,翻到里衬给他们看:“你看这针脚,歪歪扭扭的,线头还露在外面,一看就是小作坊做的。真要想买划算的,等回头我让我妈从广州发一批货过来,质量比这好,价格还能便宜三成。”
陈艳青顿时来了兴致:“真的?那正好啊!我们线上服装店最近正愁没秋冬款货源呢,你家要是有渠道,咱们说不定还能合作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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