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波才心中暗笑,心道若不是叛军失利,你可不是这般说辞。
但他也不戳穿韩遂,而是语气温和地对韩遂道:
“韩将军的处境,我家主公非常理解。
如今叛军败亡在即,我主实在不忍将军给北宫伯玉、李文侯等叛贼陪葬。
让我来给将军传信,就是要给将军您一个机会。”
“我该怎么做?”
“韩将军想要脱罪,得立下功劳才是。”
波才对韩遂道:
“贼酋北宫伯玉对韩将军并无防备,若韩将军能趁夜斩之,叛军必乱。
吾主率兵趁乱来攻,叛军岂能抵挡?
叛军覆灭之后,韩将军你不但无罪,反而有大功。
我主定会表奏天子,为将军您加官进爵。”
波才几句话,说得韩遂心动不已。
韩遂现在唯一的心愿是想活命,别跟北宫伯玉一起走上绝路。
刘邦给他这条路,比他原本预料的未来好太多了,他又岂能不选?
“我主亲笔书信在此,请韩将军过目。”
韩遂接过书信,波才所说之事,刘睿果然在信中写得明明白白。
“刘睿将军乃信义之人,我信得过他!
我也不瞒波才先生,明日北宫伯玉就要大举攻城,破贼之期就在今夜。
今晚,我就会砍下逆贼北宫伯玉的首级。
吾举火为号,请刘睿将军来攻!”
“好!
那我就恭祝韩将军旗开得胜,立下头功!”
二人商议妥当,韩遂将女婿阎行唤了进来,叮嘱阎行将波才安全送出寨去。
阎行不明所以,在送走波才后,归寨对韩遂问道:
“岳父,您跟那位信使都商谈了什么?”
韩遂动手还要用到阎行,便将二人商议之事告知。
阎行听了之后说道:
“不但能脱罪,还有功劳可拿…倒是不错。
只是这个刘睿值得信任吗?”
“刘睿此人,贤婿尽可放心。
我知晓他的名声。
此人素有仁义之名,最讲信义。
像这样的人,是不会轻易失信的。
而且…”
韩遂叹息道:
“我们已别无选择了。
跟着北宫伯玉攻打长安,只有死路一条。”
阎行道:
“行,那我今晚就摘了北宫老贼的人头!
我早看老贼不顺眼了!”
夜深人静之时,韩遂带着阎行去寻北宫伯玉。
北宫伯玉心中愁苦,自然睡不着觉。
见韩遂来访,不由问道:
“这么晚了,文约来寻我何事?”
韩遂道:
“明日就要与官军决战了。
勇士们军心涣散,士气低落,吾实忧之。”
韩遂这两句话,简直说到北宫伯玉心里了。
北宫伯玉感慨道:
“吾亦是如此啊。
文约深夜来此,可是有良策教我?”
“良策嘛,确实是有。”
“文约有何良策,速速道来!”
“这计策虽好,可惜…
得问大帅借一物啊。”
北宫伯玉急迫道:
“都什么时候了?
只要有良策可以安定军心,我还有什么舍不得的?
文约想借何物,尽管道来!”
韩遂看着北宫伯玉,沉声道:
“我欲借大帅人头一用。”
“什么?!”
北宫伯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难以置信道:
“韩文约!
难道你要反了?
来人呐!
给我把韩文约拿下!”
“迟了!”
韩遂冷声道:
“贤婿,动手!”
阎行早有准备,当即手持长矛,向北宫伯玉刺来。
一矛刺出,直接扎在了北宫伯玉的脖子上!
鲜血如泉般喷涌,北宫伯玉瞪圆了眼睛,伸出手颤抖着指向韩遂。
他想说什么,却已说不出话来。
直到临死之际,北宫伯玉都不明白为何韩遂会杀了自己。
阎行将北宫伯玉头颅斩杀,提在手上。
出帐之后,韩遂立刻命心腹引火为号,邀刘睿来攻。
而后高举北宫伯玉头颅,大声喝道:
“北宫伯玉谋反,吾等从之,实为被其裹挟,乃无奈之举!
吾忍辱至今,就是为了杀贼!
今反贼北宫伯玉已经伏诛,忠于天子之人皆可随我剿贼!
将功赎罪者,朝廷既往不咎,还可封官赐爵!
负隅顽抗者,杀无赦!”
韩遂这一喊,寨中步卒一呼百应。
毕竟他们都是汉人,被边章、韩遂招募过来的,对北宫伯玉的忠诚度并不高。
“我就知道,韩遂将军不是反贼!”
“原来韩遂将军跟着北宫伯玉,是为了伺机除掉这个逆贼!”
“吾等当追随韩遂将军,杀贼报效朝廷!”
汉人步卒很容易被韩遂拉拢,那些羌胡骑兵就不是如此了。
羌胡骑本就是北宫伯玉聚拢而来,北宫伯玉死后,还有李文侯、北宫叔烈这样他统帅在。
听闻北宫伯玉的死讯,羌胡骑顿时暴怒,叫嚣着要为北宫伯玉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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