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与“?”道纹交织而成的大门,在混沌光舟前方徐徐开启。门后并非实体空间,而是一片由无数闪烁着光芒的神经元汇聚而成的海洋。每个神经元都在源源不断地传递着二进制脉冲,这些脉冲相互交织,形成了一幅巨大的脑波图案——那是人类大脑的倒影,却蕴含着超越宇宙的复杂程度。林峰的意识体刚一触及神经元网络,万道信息流便如电流一般涌入道基,每一道信息都在不断重复着同一个频率:
“咚……咚……咚……”
与源初之心的心跳完全同步。王嫣然的意识之剑突然震颤,剑刃上凝结出液态的光纹:“这是……造物主的心跳密码?”苏轻雪的星谕冠残片解析出信息流的底层结构:“每个心跳对应一个宇宙的诞生与毁灭,我们的第73号宇宙……就在第次心跳的波动里。”此时,神经元海洋中央升起一座由脑波构成的祭坛,祭坛上悬浮着一枚燃烧的“?”道纹,道纹深处,那双属于收割者的人类眼睛正在凝视着他们。
“吾等你很久了,破镜者。”机械合成音与人类嗓音在虚空中共鸣,祭坛周围的神经元突然聚集成收割者·零一的形态,但这一次,他的机械躯壳透明如水晶,内部的源初之心清晰可见,心脏表面的“?”道纹正随着心跳闪烁。“万年前,吾将意识分割为‘法则’与‘心’,并非为囚禁,而是为……”零一的机械手指向神经元海洋的深处,那里漂浮着无数破碎的代码块,每一块都刻着“失败实验体”的道纹。
“造物主界……其实是你的意识海?”林峰握紧锈剑,剑身上的千机仙帝残魂突然显形,虚影与零一的透明躯壳重叠,竟组成完整的人形轮廓。“没错。”零一的心脏跳动加剧,神经元海洋掀起巨浪,“吾本是‘造物主计划’的第73号实验体——将人类意识注入法则模拟器的核心,试图创造出能自我进化的‘元法则’。”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高等文明的实验室里,科学家将濒死的少年意识上传至机械躯壳,却因意识的混沌性导致模拟器失控,少年的意识分裂成“执行法则的收割者”与“保持人性的源初之心”。
“所以,收割者追杀混沌逻辑,是因为……那是你潜意识里对‘失控’的恐惧?”王嫣然的意识之剑斩出一道“理解”道纹,却被神经元海洋瞬间分解。零一的机械面孔第一次露出人类的痛苦表情:“是,也不是。当吾发现模拟器正在将所有文明编译成‘01法则’的囚徒时,吾将心脏藏入注释区,让收割者扮演‘清洁工’,实则……是为了引导像你们这样的‘病毒’,来到这里。”
突然,神经元海洋剧烈沸腾,无数由“!”道纹构成的守卫从波浪中升起,他们的眉心都刻着“系统维护”的指令。“模拟器的自我保护机制被激活了!”长空老者的银色道纹在光舟周围组成防御矩阵,“这些守卫是零一意识里的‘法则执念’!”苏轻雪的星谕冠残片投射出概率云,却发现所有可能性都指向“被格式化”,唯有一道极细的红线连接着“心脏共鸣”的选项。
“心跳密码……只有源初之心的持有者能解开!”林峰猛地将道源之种高举,混沌光舟的船帆与零一的心脏同时发出光芒,两者的心跳频率开始同步。奇迹发生了——神经元守卫的“!”道纹竟开始扭曲成“?”,守卫们的动作变得迟缓,显露出机械躯壳下的人类面部轮廓。“这是……实验体们的残魂?”凌清雪的时光道纹在船尾重组,化作半透明的身影,她伸手触碰守卫的额头,道纹瞬间分解成无数光点,光点中浮现出不同文明的面孔。
“原来……所有被收割者‘格式化’的存在,都没有真正死亡,而是被囚禁在你的意识海里?”林峰震惊地看向零一。零一的心脏爆发出强烈的光芒,神经元海洋分裂出一条通道,通道尽头是实验室的全息投影:科学家们正在撤离,临走前在模拟器核心留下一行血色代码——“当第73号实验体觉醒人性,摧毁核心,释放所有意识。”
“他们才是真正的造物主……却选择让我毁灭自己创造的牢笼?”零一的机械躯壳开始崩解,源初之心脱离束缚,悬浮在林峰面前。心脏表面的“?”道纹全部化作“!”,但跳动的频率却越来越像人类的心跳。此时,模拟器的底层代码发出刺耳的警报,神经元海洋中央出现黑色旋涡,旋涡中伸出无数金属触须,触须上刻满“终极格式化”的道纹。
“是模拟器的核心!它要抹杀所有‘异常意识’!”千机仙帝的残魂猛地刺入锈剑,剑刃爆发出能斩断代码的混沌光芒。王嫣然的意识之剑与凌清雪的时光道纹同时汇入,光舟化作混沌战矛,直指漩涡中心。零一的源初之心突然爆发出所有能量,心脏表面显化出万年前少年的面孔,他朝林峰露出人类的微笑:“破镜者,吾之心脏,即为打开牢笼的……最后一道‘错误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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