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那片模糊的“无”时,没有预想中的冲击,只有一种奇特的“失重感”——并非物理上的漂浮,而是连“存在”本身都变得轻飘飘的,仿佛随时会化作一缕烟,融入周围的虚无。
洛璃下意识地凝聚元素法则,想在脚下构筑一块冰岩,却发现指尖的冰与石刚成型就开始消融,像被无形的潮水一点点抹去。“这里……连法则都留不住?”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在这片绝对的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楚风尝试展开空间法则,却只在虚空中划出一道转瞬即逝的涟漪。“不是留不住,是没有‘留住’的理由。”他皱着眉,指尖的空间涟漪消散前,他捕捉到一丝极淡的“排斥”——这片疆域似乎在拒绝任何既定的法则形态,“就像一张没画过的纸,不接受现成的图案,只等有人亲手去画。”
苏沐月闭上眼,生命法则如细流般缓缓铺开。这一次,她没有主动去滋养或唤醒什么,只是让法则保持最本初的状态。片刻后,她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明悟:“这里的‘无’,比源初之核更纯粹。源初之核的‘无’是法则诞生前的温床,而这里的‘无’……更像法则诞生前的‘画布’,连‘可能性’都需要被赋予形状。”
“赋予形状?”赵雷握紧拳头,雷电法则在掌心跃动,却始终无法突破皮肤的束缚,仿佛被一层无形的薄膜困住,“怎么赋予?用拳头砸吗?”
老韩突然蹲下身,手掌贴向虚无。他没有动用大地法则,只是用最纯粹的触感去感知。“奇怪,”他喃喃道,“明明是空的,却感觉……很‘实在’,像一块没被雕刻的原石。”
林峰没有说话,他正凝视着手中的超限书写之杖。杖尖的混沌色花朵不再绽放光芒,而是收敛成一团温润的光晕,仿佛在积蓄力量。他试着将一丝“问心”符文的力量注入杖中,杖身突然轻轻一颤,杖尖划过虚空时,竟留下了一道淡金色的轨迹——那轨迹没有立刻消失,而是像墨滴落入清水般,缓缓晕开。
“这是……”众人都看向那道金色轨迹。
轨迹晕开的范围越来越大,最终化作一片薄薄的光膜。光膜上,隐约浮现出无数细小的纹路,仔细看去,竟与法则之心中的“本源之问”光痕有几分相似。
“书写之杖能在这里留下印记。”林峰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因为它的本质不是‘运用’法则,而是‘记录’与‘创造’选择。源初之核是法则的起点,而这里,可能是‘选择’本身的起点。”
话音刚落,那片光膜突然剧烈波动起来。无数细小的纹路开始重组,最终化作一个简单的符号——像一个未完成的“一”,又像一个等待被填满的括号。
“它在……提问?”洛璃惊讶道。
“更像是在‘等待’。”苏沐月轻声道,“等待我们给它一个定义。”
楚风突然笑了:“那我们就给它一个定义试试?”他走到光膜前,指尖凝聚起一丝空间法则,轻轻点在符号的中心,“比如,让它成为‘边界’的起点?”
他的指尖触碰到符号的瞬间,光膜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芒。那个未完成的符号开始延伸,向上、向下、向左、向右,最终化作一个巨大的立方体框架——框架的边缘闪烁着空间法则的光泽,将周围的“无”分割出了一块清晰的区域。
但这框架并不稳定,边缘的光泽时明时暗,仿佛随时会崩塌。
“不行!”楚风皱起眉,“我的空间法则在这里太‘单薄’了,撑不起这个框架。”
“因为你只给了它‘形状’,没给它‘根基’。”林峰走上前,将超限书写之杖轻轻靠在框架的边缘。杖尖的光晕流入框架,那些时明时暗的边缘突然稳定下来,甚至开始主动吸收周围的“无”,让框架变得更加凝实,“这里的存在,需要‘意义’作为根基。你定义了‘边界’,却没告诉它‘为什么需要边界’。”
他顿了顿,看向众人:“就像法则需要选择后的‘承担’,这里的每一个印记,都需要我们赋予‘意义’。”
老韩若有所思,走到框架的一角,将手掌按在上面。这一次,他没有动用大地法则,只是将自己对“稳定”的理解注入其中——那是他在无数次战斗中,为队友构筑防御时积累的信念:“边界的意义,是守护身后的人。”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框架的那个角落突然变得厚重起来,闪烁着类似岩石的质感。
赵雷眼睛一亮,也走上前,将雷电法则的“活力”注入另一角:“边界的意义,也可以是警示!让靠近的人知道,这里有我们的印记!” 那一角瞬间布满了细密的雷纹,散发出淡淡的威慑力。
洛璃和苏沐月对视一眼,分别走向剩下的两个角落。洛璃注入的是元素法则的“包容”——让边界既能坚硬如铁,也能柔软如水;苏沐月注入的是生命法则的“生长”——让边界随着守护之物的成长而拓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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