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的目光落在林峰与苏沐月身上,眉头微蹙:“深金气运,近于赤金,却无天道印记……变数中的变数,当为首要清除目标。”
“你以为天道给你灌了点气运,你就是无敌的了?”林峰指尖符文流转,织网者的光粒在他周身形成一道细密的光网,光网中,深红色与深金色的气运交织,形成一股独特的韧性,“气运这东西,从来不是天道说了算。”
“哦?”少年第一次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你想质疑天道的选择?”
“不是质疑,是不屑。”林峰的声音平静却坚定,“你靠天道施舍的气运耀武扬威,算什么本事?有本事脱下这身‘天命之子’的壳子,跟我们一样,在泥水里滚一滚,看看自己还能不能站着说话?”
少年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波动,周身的赤金色气运猛地暴涨:“放肆!天道予我气运,便是予我无上权柄。尔等‘悖运’之辈,连与我平等对话的资格都没有。”
他身形一晃,瞬间出现在林峰面前,掌心中凝聚出一团赤金色的光球,光球中,无数法则符文高速旋转,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毁灭气息:“我乃天道为肃清变数所创,身负‘灭悖’之命,修为直逼道祖,你们……一起上吧,省得我浪费时间。”
林峰能感觉到,这少年的法则运转确实妖孽到了极致,几乎没有任何瑕疵,仿佛天生就懂得天道法则的最优解。他的修为虽未到主宰境,却能调动远超同阶的天道气运,相当于手持天道“特权卡”,一举一动都能引动天地共鸣。
“他的气运能压制我们的法则运转。”苏沐月的声音在林峰耳边响起,玉佩悬浮在两人之间,散发出柔和的光晕,试图抵消赤金色气运的压制,“但他的本我之光……很微弱,像是被浓厚的天道气运包裹住了,几乎看不见。”
林峰心中一动:原来如此。天道创造出这样的“天命之子”,看似完美,实则是用天道气运彻底覆盖了他的本我,让他变成了一个纯粹的“天道兵器”——强大,却没有自我。
“你说你无敌?”林峰突然笑了,指尖的符文与苏沐月的玉佩光晕交织,两人的深金色气运在空中汇合,形成一道对抗赤金色气运的屏障,“那你敢不敢跟我赌一把?”
少年皱眉:“赌什么?”
“赌你的‘天命气运’,锁不住我们的‘本我之道’。”林峰的声音传遍石阶,“你靠天道吃饭,我们靠自己走路。今天就让你看看,是你这被捧出来的‘天之骄子’硬,还是我们这些在泥里爬出来的‘变数’骨头硬!”
赵雷的雷弧再次燃起,这一次,暖金色的本我之光更加炽烈,竟硬生生顶住了赤金色气运的压制:“小屁孩,爷爷我当年在雷域里跟雷蛟抢食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接地气’!”
老韩的土系法则在脚下蔓延,与石阶的大地法则产生共鸣,却刻意避开了天道气运的轨迹:“俺们这些‘悖运’的,别的本事没有,就是骨头硬,抗揍!”
洛璃的冰火螺旋升空,红蓝两色的气运在螺旋中流转,虽不如赤金色耀眼,却带着一种生生不息的韧性:“天道选你,不代表我们会怕你。”
少年看着众人身上那团明明被赤金色气运压制,却始终不肯熄灭的深红与深金色光芒,眼中第一次露出了困惑——按照天道的推演,这些“悖运”之辈在他的天命气运面前,应该要么崩溃,要么臣服,可他们……竟然还在反抗?
“冥顽不灵。”少年冷哼一声,赤金色的气运猛地爆发,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既然你们想死,我便成全你们!”
刹那间,合道阶上,赤金色的天命气运与深红、深金色的悖运气运轰然相撞。一边是天道赋予的无上权柄,势不可挡;一边是无数次生死搏杀中凝聚的本我之光,坚韧不拔。
光芒交织的中心,林峰与少年的目光在空中对峙。
林峰笑了。
他知道,这场对决,不仅仅是力量的比拼,更是“天道之选”与“自我之选”的较量。
天道创造了无敌的妖孽,却忘了一件事——
被压迫到极致的“变数”,往往能爆发出连天道都无法预料的力量。
而这股力量的名字,叫做“人”。
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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