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后院的老槐树下,林峰指尖凝着一缕淡青色的灵力,正尝试着苏晴所说的“太极道韵”。两仪灵力在他掌心流转,时而分化为阴柔的白气,时而聚作刚猛的黑气,却始终差了一丝圆融贯通的意境。
“还是不行吗?”苏晴端着刚沏好的灵茶走过来,轻声问道。她脖颈处的淡蓝色印记已趋于内敛,只有在运转星力时才会泛起微光,但那双眸子却比往日更加清亮,仿佛能看透灵力的流转。
林峰散去掌心灵力,苦笑摇头:“总觉得隔着一层膜。两仪之力能分能合,却达不到你说的‘演化万物’的境界。”
“急不来的。”苏晴将茶盏递给他,“空衍前辈说,上古太极道韵的守护者,终其一生也未必能完全参透本源。你能在短短时间内将两仪灵力运用到这般境地,已是天赋异禀。”
林峰接过茶盏,温热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开来。他看向苏晴,忽然想起她之前说的“关于你”的记忆,问道:“你还记得更多关于太极道韵守护者的事吗?比如他的身份,或者那场大战的细节?”
苏晴蹙起眉尖,摇了摇头:“记忆还是很零碎。只记得一些画面——破碎的星辰,染血的道袍,还有一双……既悲伤又坚定的眼睛。好像在最后时刻,他将什么东西封印在了星核碎片里,与邪祟本源一同沉入了深渊。”
“封印了东西?”林峰心中一动,“会不会和两仪灵力的传承有关?”
“有可能。”苏晴点头,“但具体是什么,我怎么也想不起来,就像被一层迷雾遮住了。”
两人正说着,赤灵风风火火地从外面闯进来,手里还抓着一个五花大绑的汉子。那汉子穿着粗布短打,脸上蒙着黑布,此刻正挣扎着,嘴里发出呜呜的声响。
“林兄,苏姑娘,抓到个尾巴!”赤灵把汉子往地上一扔,扯掉他脸上的黑布,露出一张贼眉鼠眼的脸,“这小子在客栈周围鬼鬼祟祟转了半天,被我逮了个正着,搜出这玩意儿。”
她从怀里掏出一枚漆黑的令牌,令牌上刻着一个扭曲的“月”字,边缘还残留着淡淡的星辉气息。
“是月离的人!”林峰眼神一凝。
水玄和空衍听到动静也走了出来。空衍拿起令牌端详片刻,沉声道:“是‘月影卫’,月离培养的死士。看来他果然没死,还派人跟踪我们。”
那汉子见身份暴露,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猛地想咬碎嘴里的东西。赤灵眼疾手快,一脚踩在他下巴上,厉声喝道:“想死?没那么容易!”
林峰蹲下身,两仪灵力探入汉子体内,封住了他的经脉:“说,月离在哪?派你来做什么?”
汉子瞪着林峰,满脸怨毒,却咬紧牙关不肯出声。
水玄上前,取出一枚银针,在他太阳穴附近轻轻一点。汉子浑身一颤,眼神瞬间变得迷茫。水玄轻声道:“回答我的问题,月离的下落。”
“主……主上在黑风渊以西百里的断云峰养伤……”汉子如同提线木偶般开口,声音僵硬,“他说……星族后裔觉醒,必须拿到陨星谷的‘星源’,否则百年之期无法炼化星核之兽……”
“陨星谷?星源?”空衍眼神一凛,“他也知道陨星谷的存在?”
“是……主上从星族古籍中查到的……”汉子继续说道,“派我来监视……确认你们的动向……若你们前往陨星谷,就发信号报信……”
水玄又问了几句,确认再无其他信息后,对林峰摇了摇头。林峰掌心凝起灵力,那汉子闷哼一声,软倒在地,已然气绝——月影卫的体质被下了死咒,一旦泄露机密便会自行断气。
“看来我们的计划被盯上了。”赤灵将令牌捏碎,“月离这老狐狸,果然没安好心。”
“他急于得到星源,证明陨星谷的线索是真的。”空衍沉声道,“星源很可能就是苏姑娘血脉中缺失的纯净星核之力的源头。若被月离捷足先登,后果不堪设想。”
林峰看向众人:“事不宜迟,我们今日就出发前往陨星谷,不能给月离喘息的机会。”
“可他在断云峰养伤,会不会半路截杀?”水玄担忧道。
“未必。”苏晴忽然开口,“月离被林大哥重创,又被星核之兽的余波震伤,短时间内绝不敢轻易动手。他派月影卫监视,恐怕是想等我们找到星源后坐收渔翁之利。”
“那我们更得加快速度了。”赤灵扛起身旁的焚天枪,“最好能在他反应过来之前拿到星源,到时候再新仇旧恨一起算!”
众人不再犹豫,简单收拾了行装,向镇外走去。临行前,林峰回头望了一眼街角的阴影处,那里的气息已经消失,但他总觉得,除了月影卫,似乎还有另一道目光在暗中窥视,那道目光古老而淡漠,带着一种置身事外的审视感。
“怎么了,林大哥?”苏晴察觉到他的异样。
“没什么。”林峰收回目光,握紧了腰间的长剑,“走吧,路上小心。”
一行四人离开小镇,向着西方的陨星谷疾驰而去。黑风渊的罡风渐渐被身后的山峦阻隔,前方的天际开始出现大片的灰色云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硫磺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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