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初的寒风裹着碎雪,在同福客栈的屋檐下积起一层薄霜。林越正蹲在门口擦拭冻得发僵的铜炉,心里还在琢磨着前几天抓到大隋探子的事——虽然危机解除,但他总觉得七侠镇这地界,往后怕是难得再太平。
“小林,发什么愣呢?快进来,有客人来了!”佟湘玉的声音从大堂传来,带着几分刻意拔高的热情。林越起身拍了拍手上的雪,刚走进大堂,就见柜台前站着两个穿着青色官服的人,腰间佩着制式长刀,袖口绣着“巡检司”的字样,脸色严肃得像是结了冰。
“两位官爷可是要住店?还是要点些酒菜?”佟湘玉脸上堆着笑,手里的算盘却悄悄停了下来。林越端着茶壶走过去,眼角余光瞥见两人手里攥着一张纸,纸上似乎画着人像,心里顿时警铃大作——这阵仗,不像是普通住店的官差,倒像是来找人的。
“我们是大宋边境巡检司的,”为首的官差声音低沉,目光扫过大堂,“前几日你们客栈协助抓捕了大隋探子,对吧?我们来是想问问细节,另外,还要请那位发现探子异常的伙计出来,配合我们做个笔录。”
林越心里一紧,脚步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他早就想好了,这种涉及官府和边境纷争的事,能不掺和就不掺和——万一被巡检司盯上,以后天天被拉去问话,甚至被要求协助查案,他的咸鱼生活可就彻底泡汤了。
“官爷,您说的是老白吧?”佟湘玉反应极快,连忙接过话头,“那天是他先发现不对劲的,小林就是个帮忙的伙计,年纪小,记性也不好,怕是说不出什么细节。老白,快出来!官爷找你问话呢!”
老白从后院慢悠悠地走出来,手里还把玩着烟杆,脸上带着惯有的散漫笑容:“官爷找我啊?那天的事我记得清楚,咱们坐下说,小林,给官爷添杯热茶。”
林越松了口气,连忙给两人续上茶,趁机退到后厨门口,远远看着大堂的动静。他看到老白拿着烟杆,一边比划一边说,把功劳都推到“偶然发现”和“客栈众人合力”上,绝口不提林越的预判和动手,也没提阵法和灵米的事——显然,老白也不想让客栈卷入太深。
两个官差问了半个时辰,记录了满满两页纸,才起身准备离开。临走前,为首的官差又看了林越一眼:“你就是小林?下次要是再遇到可疑的人,记得第一时间报官,别自己贸然行动。”
“哎,好嘞!我记住了,谢谢官爷提醒!”林越连忙点头,脸上堆着憨厚的笑,故意表现得像个没见过世面的普通伙计。
官差走后,大堂里的气氛才松了下来。佟湘玉拍着胸口:“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他们要把小林带走问话呢!”
“放心,有我在,不会让小林卷进去的。”老白叼着烟杆,眯着眼睛说,“这种官府的事,麻烦得很,咱们小老百姓,还是少掺和为妙。”
林越心里满是感激——幸好有佟湘玉和老白帮忙打圆场,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他暗暗下定决心,以后遇到任何和“纷争”沾边的事,都要更谨慎,能躲就躲,绝不能让自己的安稳生活被打乱。
接下来的几天,林越更加小心。每天除了在客栈干活、照料灵米、修炼功法,几乎不怎么出门;遇到客人打探“大隋探子”“雪月城”之类的话题,他要么假装没听见,要么就说“不清楚”“没听说过”,绝不多说一个字。
这天傍晚,客栈来了个穿着灰色长衫的书生,背着一个旧书箱,一进门就问:“掌柜的,前几日你们客栈抓到大隋探子的事,是真的吗?我听镇上的人说,有个伙计很厉害,不仅发现了探子的异常,还动手制服了人,不知是哪位?”
林越正在擦桌子,听到这话,手里的抹布差点掉在地上。他连忙低下头,假装专注擦桌子,心里祈祷着没人注意到自己。
“嗨,都是镇上的人瞎传!”佟湘玉连忙笑着打岔,“哪有什么厉害伙计,就是老白经验丰富,加上官爷来得及时,才抓住了探子。这位公子,您是来住店还是吃饭?我给您推荐我们这儿的灵米套餐,可好吃了!”
书生显然还想问什么,但佟湘玉一直热情地介绍菜品,李大嘴也凑过来推荐自己的新菜“灵米丸子”,把话题彻底引到了吃食上。书生无奈,只好点了一份灵米套餐,坐在角落的桌子上,偶尔会偷偷看林越几眼,但见林越一直低头干活,也没再过来搭话。
林越松了口气,加快速度擦完桌子,就匆匆躲进了后厨。他知道,那个书生看起来斯文,说不定是哪家报社的探子,或者是江湖上喜欢打探消息的人,要是被他缠上,指不定会问出什么问题。
晚上关店后,林越在后院检查阵法时,老白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今天那个书生,你别放在心上。我看他就是好奇,没什么坏心眼,明天说不定就走了。”
“嗯,我知道。”林越点点头,“我就是不想被人盯上,安安稳稳过日子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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