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塘里的枯枝“噼啪”爆了个火星,映得刀疤李三人的脸忽明忽暗。那两个汉子一左一右包抄过来,刀刃在火光下泛着冷光——左边那汉子个子矮些,挥刀时专往林越下三路砍,右边的高个则劈向他肩头,两人配合倒是默契,显然是常年一起做劫道的勾当。
林越脚下没动,只将握着短剑的手往下压了压。他自小在师门练的就是“流云剑法”,最擅以巧破拙,对付这种只凭蛮力的匪人,本就占着招式上的便宜。眼看矮个汉子的刀要砍到小腿,他才猛地侧身,同时手腕一翻,短剑的剑尖斜挑,“噌”的一声擦过对方的刀背——那力道用得极巧,既卸了对方劈砍的势头,又让那汉子的刀往旁边偏了半寸,“哐当”砍在地上的石头上,震得他虎口发麻。
“妈的!”矮个汉子骂了一句,刚要收刀再砍,林越已经欺身近前,手肘猛地撞在他胸口。这一下用了七分力,矮个汉子顿时闷哼一声,像个破麻袋似的往后倒去,撞在断了腿的供桌上,供桌“嘎吱”响了两声,彻底散了架。他捂着胸口蜷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这边刚解决一个,高个汉子的刀已经劈到了林越头顶。林越头也不回,脚尖在地上一点,身子往后飘出两步,恰好避开刀锋。高个汉子见他身法轻快,心里咯噔一下,不敢再贸然上前,握着刀警惕地盯着他,嘴里喊:“李哥,这小子有点门道!”
刀疤李刚揉着被踹疼的膝盖站起身,见状脸色更沉。他原以为林越只是个会点三脚猫功夫的毛头小子,没成想竟这么棘手。可眼下箭在弦上,要是就这么认怂走了,不仅丢了面子,更别说那娇俏的姑娘还在这儿——他咽了口唾沫,冲高个汉子使了个眼色:“别跟他磨蹭,一起上!先废了他的手脚!”
高个汉子点点头,两人一左一右再次冲上来。这次刀疤李学乖了,不往林越正面砍,而是绕到他身后,想偷袭他后背;高个汉子则在前头佯攻,吸引林越的注意力。这招他们用在过不少赶路人身上,十有八九都能得手。
苏婉儿在火塘边看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甲都快嵌进肉里。小桃和春杏更是吓得浑身发抖,却还是死死盯着战局,连大气都不敢喘——她们知道,林越要是输了,她们三个今日定然难逃厄运。
林越眼角余光早瞥见了刀疤李的动作。他假装没看见,只盯着身前的高个汉子,眼看对方的刀要砍到肩头,忽然猛地往前一冲,非但不躲,反而朝着高个汉子怀里撞去。高个汉子愣了一下,没料到他会这么拼,下意识地收刀想拦,可已经晚了——林越左手猛地抓住他握刀的手腕,右手的短剑“噌”地架在了他脖子上。
“别动!”林越的声音冷得像冰,短剑的剑尖已经贴在了高个汉子的皮肤,只要再往前送半寸,就能割破他的喉咙。高个汉子瞬间僵住,冷汗“唰”地从额头冒出来,手里的刀“哐当”掉在地上,浑身抖得像筛糠。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绕到身后的刀疤李刚举起刀,就看见兄弟被制住,顿时停在原地,进退两难。他看着林越眼里的冷意,心里第一次发怵——这小子年纪不大,下手却又快又狠,显然不是普通的江湖游士,倒像是练家子出身。
“放……放了我兄弟!”刀疤李强撑着气势,握刀的手却不自觉地紧了紧,“咱们有话好好说,方才是我不对,不该抢你的地方,我们这就走,绝不打扰你们!”
林越没松劲,目光冷冷地扫过刀疤李:“走?方才你说要‘征用’她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走?”他抬下巴指了指苏婉儿,声音更沉,“你们在这乱石山,劫过多少人?伤过多少人?”
刀疤李脸色一白,眼神闪烁起来:“没……没多少!就……就偶尔拦个路人,要点钱财,没伤过人!”
“是吗?”林越冷笑一声,目光落在矮个汉子腰间——那里挂着个绣着海棠花的荷包,针脚细密,一看就是姑娘家的东西,绝不是他这种糙汉子会用的。“那荷包,哪来的?”
刀疤李顺着他的目光一看,顿时慌了,连忙道:“那……那是捡的!路上捡的!”
“捡的?”林越手腕微微用力,架在高个汉子脖子上的短剑又进了半分,高个汉子顿时“哎哟”叫起来:“李哥!快说实话!别害我!”
“我说!我说!”刀疤李见兄弟快撑不住,终于垮了架子,声音都带了哭腔,“是……是前几日拦了个走亲戚的姑娘,那荷包是她的!我们就抢了她的银子和荷包,没……没伤她!真的!”
林越盯着他看了片刻,见他眼神躲闪,却不像是在撒谎——若是真伤了人,此刻定然不敢这么轻易松口。他心里松了点劲,却没放过高个汉子,沉声道:“把你们身上的银子都拿出来,还有那个荷包,放在地上。然后滚出这破庙,往后再敢在这乱石山劫道,下次就不是断根肋骨这么简单了。”
刀疤李连忙点头,生怕林越变卦,赶紧摸出怀里的碎银子,又踢了踢地上的矮个汉子:“快!把银子和荷包都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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