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观,您的菜凉了,要不要小的给您热一热?”旁边的伙计见刀疤汉子走了,才敢凑过来,小声问道——方才他吓得躲在柜台后,连大气都不敢喘。
林越摇摇头,夹起一筷子青菜——菜确实凉了,却也没心思再热。他看着桌上的菜,忽然觉得索然无味——比起脑子里那道“荷香鸡”,这客栈的炒青菜、炖豆腐,实在差了些意思。
“伙计,问你个事。”林越放下筷子,对伙计道,“清风镇附近,有没有卖新鲜荷叶的地方?还有,哪里能买到乌梅、山楂这些东西?”
伙计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新鲜荷叶啊,镇东头的荷花塘就有!这会儿正是荷花开的时候,塘边有农户摆摊卖,一文钱就能买两张。至于乌梅、山楂,西街的‘德和堂’药铺就有卖——不仅卖药材,也卖这些做零嘴、熬汤的干货,便宜得很。”
林越点点头——没想到这清风镇虽小,要买这些东西倒方便。他心里忽然动了个念头:反正今日不急着赶路,不如去买些食材,试试这《江湖闲食录》的食谱,正好也歇一歇,养足精神再往江南去。
打定主意,他匆匆扒了几口饭,付了饭钱,对伙计道:“我出去逛逛,晚点回来,房间先留着。”
“好嘞!您慢走!”伙计连忙应下。
林越出了客栈,顺着街往镇东头走。午后的日头有些晒,街上的行人比正午时少了些,路边的小贩都撑着草棚,吆喝声也慢了些。他走得慢,一边看路边的店铺,一边留意有没有黑风帮的人——方才刀疤汉子说“下次再回来,记得先送钱”,想来这清风镇是黑风帮的地盘,他们定是常来转悠的。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工夫,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荷香——镇东头的荷花塘到了。塘子不算大,却种满了荷花,粉的、白的荷花亭亭玉立,碧绿的荷叶铺在水面上,像一片绿云。塘边果然有个小摊,一个老婆婆坐在小马扎上,面前摆着一摞新鲜的荷叶,还有几个刚摘的莲蓬。
“姑娘,买荷叶啊?”老婆婆见林越走过来,笑着问道——林越穿着青布外衫,眉眼清秀,老婆婆竟把他当成了姑娘家。
林越愣了一下,随即笑道:“老人家,我买两张荷叶,再要两个莲蓬。”
“好嘞!”老婆婆麻利地拿起两张最大最绿的荷叶,又从竹筐里拿出两个饱满的莲蓬,递给他,“荷叶新鲜得很,刚摘的,回家包个鸡、蒸个饭,香得很!莲蓬也甜,你尝尝。”
林越接过荷叶和莲蓬,付了三文钱——比伙计说的还便宜。他拿着荷叶,指尖触到荷叶上的水珠,冰凉凉的,荷香更浓了。他忍不住剥开一个莲蓬,取出里面的莲子,放进嘴里——清甜多汁,带着点湖水的清润,比客栈里的糖块还好吃。
拿着荷叶和莲蓬,林越又往西街走。西街比东街安静些,大多是药铺、布店这类做正经生意的店铺。“德和堂”药铺就在街中间,门面不大,门口挂着个“童叟无欺”的木牌。
林越走进药铺,柜台后坐着个戴眼镜的老掌柜,正在低头抓药。“客观要买什么?”老掌柜抬头看了他一眼,语气平和。
“掌柜的,我买些乌梅、山楂,还有甘草。”林越道,“乌梅二十颗,山楂五钱,甘草五钱。”——正是《江湖闲食录》里酸梅汤的用量。
老掌柜点点头,转身从药柜里取出药材,放在戥子上称好,用牛皮纸包好,递给他:“乌梅是陈的,更甜,山楂去核了,你拿回去直接用就成。一共八文钱。”
林越付了钱,接过药包——牛皮纸里传来乌梅的酸香,混着甘草的清甜,光是闻着,就觉得口干舌燥,想赶紧熬碗酸梅汤喝。
从药铺出来,林越又在街边的肉铺买了半只仔鸡——肉铺老板听说他要焖鸡,特意挑了只最嫩的,还送了他两块姜片,笑着说“焖鸡放姜片,去腥味”。
等买齐了东西,林越手里已经提满了——荷叶、莲蓬、药包、仔鸡,还有从杂货铺买的一小块冰糖。他提着东西往客栈走,路上遇到几个街坊,见他提着荷叶和鸡,都笑着问“小伙子要自己做饭啊”,林越笑着应下,心里竟有种莫名的烟火气——比在师门时每日练功、在破庙里对付匪人,多了几分踏实的暖意。
回到悦来客栈,林越刚走进大堂,就被伙计看见了:“客观,您买这么多东西,是要自己做饭?”客栈的后院有个小厨房,专供住店客人自己煮点东西,只是很少有人用。
“嗯,想用用后院的厨房,方便吗?”林越道。
“方便!方便!”伙计连忙点头,“我这就带你去,厨房干净得很,有水有柴,您尽管用!”
伙计引着林越往后院走——后院不大,角落里搭着个小厨房,里面有口小灶台,一口砂锅,还有些简单的厨具,果然干净。“客观,您要是缺什么,就喊我,我给您拿!”
“多谢了。”林越道。
伙计走后,林越关上厨房门,开始忙活起来——先把仔鸡处理干净,用清水洗了两遍,然后按照食谱说的,用盐、酒、姜片腌上;接着把荷叶泡在温水里,让它变软;再拿出乌梅、山楂,用清水泡着,准备待会儿熬酸梅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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