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闲事?”女子的声音清亮,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笑意,“我倒是想问问,你们在这官道旁的林子里厮杀,就不怕惊了过往的行人?”
刀疤脸眯起眼,上下打量着女子,见她孤身一人,又穿着素净,不像是哪个大门派的弟子,顿时松了口气,冷笑道:“小丫头片子,毛都没长齐,也敢来管老子的事?识相的就赶紧滚,不然等老子收拾了这姓周的,再好好教训你!”
周虎趁这间隙,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捡起鬼头刀,往后退了几步,对着树上的女子拱了拱手:“姑娘,多谢你出手相助!这莲花门的人抢了我们的镖银,还杀了我们的兄弟,今日这事,跟你无关,你快走吧,免得被他们伤了!”
女子却没动,依旧站在树枝上,目光扫过地上的尸体,眉头微蹙:“镖银的事我不管,可你们在这杀人,污了这地方的清净,就不好了。”她说着,抬手拉弓,羽箭直指刀疤脸的眉心,“我数三声,你们要么停手,要么就别怪我箭下无情。”
“放肆!”刀疤脸被她的态度惹恼了,厉喝一声,“兄弟们,先把这小丫头片子给我射下来!”
两个莲花门的青衣人立刻从腰间摸出短弩,对准了松树上的女子。可他们刚要扣动扳机,女子的箭已经射了出去——这一箭比刚才更快,“咻”的一声,直接射穿了左边那个青衣人的弩机,弩箭“咔嚓”一声断成两截。紧接着,她又射出第二箭,正中右边那个青衣人的手腕,那人痛呼一声,短弩“当啷”掉在地上。
这两箭又快又准,连林越都看呆了——他跟着苏老先生学过些暗器的门道,知道这般精准的箭法,没有个七八年的功夫,是绝对练不出来的。这女子看着年纪不大,身手竟如此厉害。
刀疤脸脸色彻底变了,他知道遇上硬茬了,可就这么退走,不仅镖银要不回来,还得丢了莲花门的脸面。他咬了咬牙,对着身后的兄弟使了个眼色,冷声道:“小丫头,你真要跟我们莲花门作对?你可知我们门主是谁?”
“管你门主是谁。”女子从树上跳下来,动作轻盈得像只飞鸟,落地时连尘土都没扬起多少,“我再说一遍,停手,或者滚。”
就在这时,周虎忽然喊了一声:“不好!他们的援兵来了!”
林越顺着周虎的目光望去——只见岔路口的另一边,尘土飞扬,约莫十来个穿青灰色短打的人正往这边跑,个个手里拿着钢刀,嘴里喊着“帮主莫慌,我们来了”。显然,是莲花门的援兵到了。
刀疤脸见状,顿时来了底气,哈哈大笑道:“小丫头,看到了吧?今日就算你厉害,也别想护着这群杂碎!识相的赶紧滚,不然等会儿我们人多了,把你抓回去,让你知道得罪我们莲花门的下场!”
周虎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他身后的杏黄衣人不过十三四个,刚才已经伤了四五个,现在莲花门又来援兵,这下怕是真要栽在这里了。他握紧鬼头刀,沉声道:“兄弟们,今日就算是死,也不能让他们把镖银抢走!跟他们拼了!”
“慢着。”女子忽然开口,她往前走了两步,挡在周虎和刀疤脸中间,目光平静地看着刀疤脸,“你们的援兵来了,很好。不过,你们要是想接着打,我也不拦着——只是我刚才在来的路上,好像看到西边来了一队官差,看方向,应该也是往这边来的。”
刀疤脸和周虎都是一怔。江湖门派争斗,最忌讳的就是官府插手——虽说官差大多打不过江湖人,可一旦被缠上,不仅镖银要不回来,还得被官府记恨,日后在这一带就别想立足了。
刀疤脸狐疑地看着女子:“你少唬人!这荒山野岭的,哪来的官差?”
“信不信随你。”女子摊了摊手,往后退了两步,“反正官差走得慢,你们再打半个时辰,应该就能遇上了。到时候他们要是问起地上的尸体,你们谁来解释?”
这话一出,不仅刀疤脸犹豫了,连周虎身后的杏黄衣人都面露惧色。他们都是靠护镖吃饭的,平日里虽也跟人争斗,却从不敢在官道附近闹出人命,就怕被官府盯上。今日也是被镖银冲昏了头,才追到这林子里来,这会儿被女子一提醒,顿时清醒了不少。
刀疤脸咬了咬牙,看了眼地上的尸体,又看了眼越来越近的援兵,最终冷哼一声:“周虎!今日算你运气好,有个小丫头片子护着你!这镖银的事,我们没完!日后别让我再撞见你,不然定要你好看!”
周虎也松了口气,他知道今日再打下去,吃亏的肯定是自己,便顺着台阶下:“哼!下次再让我看到你们莲花门的人抢镖,我也饶不了你们!”
说罢,刀疤脸狠狠瞪了女子一眼,对着身后的人喝道:“我们走!”一群青衣人立刻架起受伤的兄弟,骂骂咧咧地往岔路口的另一边走了。周虎也不敢多留,对着女子拱了拱手:“多谢姑娘今日出手相助,大恩不言谢,敢问姑娘高姓大名,日后也好报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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