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口排着长队,有进城的百姓,有运货的商队,还有几个穿官服的人,正拿着名册核对进城人的身份。城门两侧站着两队禁军,个个身披铠甲,手持长枪,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往来的人——比林越在沿途州府见到的守卫,不知严了多少倍。
“一会进城时,你别说话,我来应付。”黄蓉从怀里摸出块小小的玉牌,玉牌是羊脂玉做的,上面刻着朵小小的桃花,“这是桃花岛的令牌,早年我爹给我的,临安城的守卫大多认识,见了令牌,不用核对身份就能进城。”
马车慢慢挪到城门口,守卫刚要上前盘问,黄蓉掀开车帘一角,将玉牌亮了亮。那守卫见了玉牌,眼神立马软了下来,原本紧绷的脸也挤出几分笑意,抬手示意马车进城:“原来是桃花岛的贵人,快请进,快请进。”
马车刚过城门洞,林越就觉得眼前一亮——内城的街道比外郭宽了一倍,路面铺着平整的青石板,干干净净的,连片碎菜叶都看不见。街道两旁的店铺更高大,门面全是朱红漆的,挂着各式各样的招牌——有“胡庆余堂”的药铺,门首挂着“悬壶济世”的匾额;有“状元楼”的酒楼,伙计站在二楼的廊下,高声招呼着客人;还有些卖文房四宝的铺子,门口摆着砚台、毛笔,引得穿长衫的书生驻足观看。
最让林越惊讶的是街道上的人——有穿锦袍的官员,手摇折扇,慢悠悠地走着;有穿华服的妇人,被丫鬟簇拥着,往首饰铺里去;还有些金发碧眼的胡人,背着香料、珠宝,跟商贩讨价还价——原来这临安城里,竟还有这么多外邦人。
“临安是大宋的都城,也是江南的商埠,每年来做生意的胡人、南洋人不知有多少。”黄蓉见他看呆了,笑着解释,“前面那家‘波斯香料铺’,卖的香料全是从波斯经海路运来的,一两香料能换十两银子;再往前,还有家‘南洋珠铺’,铺里的珍珠,比江南的淡水珠大上一倍。”
马车顺着街道往前赶,林越的眼睛都看不过来了——他看见街边的戏台上,正演着《岳飞传》的戏文,台下挤满了看客,叫好声此起彼伏;看见巷口的小摊子上,卖着糖画、捏面人,捏面人的老汉手指翻飞,不一会儿就捏出个栩栩如生的小老虎;还看见几个穿短打的少年,在街边玩着蹴鞠,球踢得又高又远,引得路人拍手叫好。
“怎么样,这临安城,跟你想的不一样吧?”黄蓉递给他一杯刚温好的茶,“外郭是烟火气,内城是富贵气,可不管是哪处,都藏着江湖人的踪迹——酒楼里说书的可能是丐帮的眼线,首饰铺的掌柜可能是天鹰帮的人,就连街边玩蹴鞠的少年,说不定都是哪个门派的弟子,出来历练的。”
林越捧着茶盏,看着车窗外掠过的繁华景象,忽然想起昨日黄蓉给他的日签图——图上标注的临安城,只是个小小的圈,可真正的临安,却比图上热闹千百倍。这里有富贵荣华,有市井烟火,也有江湖暗涌,像一幅活过来的画,正缓缓在他眼前展开。
马车转过一个街角,前方忽然出现一片波光粼粼的湖面——正是西湖。湖边种着垂柳,柳丝垂到湖面上,随着水波轻轻晃动。湖边的码头上,停着各式各样的游船,有小巧的乌篷船,也有华丽的画舫,船上的人或品茗,或赏景,一派悠然自得。
“前面就是‘西湖楼外楼’了,咱们就在这儿落脚。”黄蓉指着湖边那座临湖的酒楼,酒楼的二楼廊下挂着块匾额,写着“楼外楼”三个大字,“楼上的雅间能看见西湖全景,醋鱼、东坡肉都是招牌,咱们先吃了饭,再找家客栈住下——往后在临安的日子,还长着呢。”
林越跟着黄蓉走下马车,脚刚沾到青石板路,就闻到一股淡淡的桂花香——不知是哪家院子里的桂树开了,香气顺着风飘过来,混着酒楼里飘出的菜香,让人心里暖暖的。他抬头望着眼前的楼外楼,望着楼外的西湖,望着远处连绵的青灰色屋顶,忽然觉得,这临安城的繁华,不仅在眼底,更在心里——初涉江湖的迷茫,似乎都被这鲜活的烟火气,悄悄冲淡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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