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曼陀罗山庄的雕花窗棂,洒在青石地面上,映出细碎的光斑。林越一夜未眠,天刚蒙蒙亮便起身站在庭院中,手中摩挲着那枚从王若曦处得来的云纹玉佩——玉佩温润,边缘却因常年攥握留下细微的磨损,想来当年王若风临终前,定是将这枚玉佩当作了最后的念想。
“林公子,久等了。”王若曦的声音从廊下传来,她已换下昨日的白衣,身着一袭浅紫色长裙,长发用一支玉簪束起,少了几分清冷,多了几分温婉。她手中提着一个青布包袱,显然是已收拾好行装,“周叔已备好马匹,我们可随时出发前往终南山。”
林越收起玉佩,点头道:“有劳王姑娘。”他转头望向庭院角落,昨日被震飞的长剑此刻正斜倚在曼陀罗花丛边,剑身上的晨露折射着微光。昨夜他与王若曦解开误会后,周叔虽仍有疑虑,却也不再阻拦,只是反复叮嘱王若曦务必小心,若发现林越有半句虚言,便立刻传信回山庄。
两人出了山庄大门,周叔已牵着两匹骏马等候在路边。枣红马见了林越,兴奋地甩着马尾,鼻息里喷出白气。周叔将缰绳递到林越手中,神色复杂地说:“林公子,若曦自小没吃过苦,此去终南山路途遥远,还望你多照拂。”他虽仍对玄机子当年之事存疑,却也不愿再因旧日恩怨耽误小姐的前程。
林越接过缰绳,郑重道:“周叔放心,我定会护王姑娘周全。待查清真相,也会给山庄一个交代。”
王若曦翻身上马,回头对周叔道:“周叔,山庄之事便托付给你了,我很快便会回来。”说罢,她轻轻一夹马腹,马匹缓缓向前走去。林越紧随其后,两人沿着山路渐渐远离曼陀罗山庄,朝着终南山的方向前行。
起初两人一路无言,山间的晨雾尚未散尽,将树木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只听得马蹄踏在落叶上的“沙沙”声。林越心中仍在思索昨日之事——王若风既是江湖侠客,为何会突然郁郁而终?师父的玉佩又为何会落在他手中?虽已解开大部分误会,却仍有几处疑点萦绕在心头,让他隐隐觉得事情并非如此简单。
“林公子,你在想什么?”王若曦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她转头看向林越,眼中带着一丝好奇,“自出发后,你便一直皱着眉头,莫非是在担心终南山之行?”
林越回过神,摇了摇头:“我只是在想,当年你兄长与我师父相处的细节。你说他们一见如故,那我师父为何会突然离开山庄?按常理,他应会待你兄长伤势好转再走才是。”
王若曦闻言,也陷入了沉思:“我记得兄长说过,你师父离开的前一晚,曾与他在书房争论过什么,具体内容我并不清楚。次日清晨,你师父便留下一封书信,说有急事需即刻返回终南山,还将这枚玉佩留给了兄长,说日后若有机会,定会再来拜访。”
“书信?”林越心中一动,“那封书信还在吗?”
王若曦遗憾地摇了摇头:“兄长去世后,书房里的东西大多被封存起来,那封书信我也未曾见过。或许周叔知道它的下落,只是他对当年之事耿耿于怀,未必肯轻易拿出来。”
林越点了点头,心中暗忖:若能找到那封书信,或许便能彻底解开当年的误会。他正想再追问几句,忽觉腰间的短剑突然微微发烫,剑柄上的云纹竟泛起淡淡的金光。这异象让他心中一惊,连忙勒住马,伸手握住剑柄。
“林公子,怎么了?”王若曦见他突然停下,也跟着勒住马,眼中满是疑惑。
林越没有回答,而是闭上眼睛,集中精神感受短剑的变化。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温暖的气流从剑柄涌入体内,顺着经脉缓缓流转,最后汇聚在丹田处。片刻后,气流消散,短剑的温度也恢复了正常,唯有剑柄上的云纹仍残留着一丝微光。
“是师父的气息。”林越睁开眼,心中满是震惊。他记得师父曾说过,这柄短剑是用终南山的千年寒铁所铸,他在剑中注入了一丝本命真气,若林越遇到生死危机,或有重要机缘,短剑便会有所感应。可今日并无危险,为何短剑会突然异动?
就在这时,他的脑海中突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正是师父玄机子的声音:“越儿,自你下山已过一月,按师门规矩,今日当为你发放‘月签奖励’。你初涉江湖,虽遇风波却能坚守本心,化解误会,实属不易。今赐你‘心智坚定符’一枚,此符可助你抵御心魔诱惑,在困境中保持清醒,望你日后不忘初心,行侠仗义。”
声音消散后,林越只觉掌心一热,睁开眼时,手中已多了一枚淡黄色的符纸。符纸上用朱砂画着复杂的纹路,中央写着“心智坚定”四个小字,符纸边缘还萦绕着一丝淡淡的灵气,让人看了便觉得心神安定。
“这是……”王若曦凑上前来,看到林越手中的符纸,眼中满是惊讶,“道家的符箓?我曾听兄长说过,终南山的道家符箓颇有灵性,能趋吉避凶,没想到今日竟能亲眼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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