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油顺着硫磺矿石的缝隙流淌,在火光映照下泛着油亮的光泽。林越攥着火折子的手微微用力,指尖因紧张而泛白——炼丹炉中“蚀骨毒”的腥臭味愈发浓烈,黑色烟雾如毒蛇般在石室中盘旋,若再拖延片刻,毒烟扩散到洞外,山下的村落恐怕都会遭殃。
“语嫣,你用‘清心散’护住口鼻,我点燃煤油后,咱们立刻往通道口退!”林越的声音在浓烟中显得有些沙哑,他将另一包“清心散”塞到王语嫣手中,自己则捏着药粉往鼻腔里抹了些。王语嫣点头,快速将药粉分给刚折返回来的王若曦——方才王若曦见矿洞大门异动,担心二人安危,便循着声音冲了进来,正好撞见黑衣人举刀砍向王语嫣的后背,她一剑挑飞弯刀,才算解了围。
“黑风老怪”见三人竟想毁了炼丹炉,气得脸色铁青,手中折扇“唰”地展开,扇面上的毒针密密麻麻,朝着林越射去:“黄口小儿,也敢坏我大事!”林越早有防备,侧身翻滚到矿车后,毒针“噗噗”钉在矿车上,瞬间将木板腐蚀出一个个小洞。王若曦趁机提剑上前,剑光如练,直刺“黑风老怪”的咽喉,逼得他不得不收扇格挡。
“就是现在!”林越抓住间隙,将火折子扔向洒满煤油的硫磺矿石。火光“腾”地窜起,顺着煤油快速蔓延,瞬间将炼丹炉围在火中。矿石遇火发出“噼啪”声响,硫磺的刺鼻气味混着火焰的灼热感扑面而来,黑色毒烟被火焰灼烧后,竟泛起一层淡蓝色的光晕,消散速度快了几分。
“我的‘蚀骨毒’!”“黑风老怪”看着炼丹炉在火中摇晃,发出撕心裂肺的怒吼。他猛地推开王若曦,从怀中掏出一把通体漆黑的短刀,刀身泛着诡异的蓝光——显然也淬了剧毒,朝着林越扑来。林越握紧短剑,不退反进,借着火焰的掩护,避开短刀的锋芒,剑尖直刺“黑风老怪”的小腹。
可“黑风老怪”毕竟是幽冥教左使,武功底子极厚,他侧身躲过剑锋,短刀反手一划,竟削断了林越的剑穗。林越暗道不好,刚想后退,却被“黑风老怪”的手肘击中胸口,气血翻涌间,他强忍着疼痛,从怀中掏出三枚铜钱,指尖发力,朝着对方的膝盖和手腕飞去。
“噗噗噗”三声轻响,铜枪精准命中目标。“黑风老怪”膝盖一软,单膝跪地,握刀的手也微微颤抖。王语嫣见状,立刻从行囊中取出瓷瓶,将“迷魂散”朝着他的面门撒去。粉末顺着他的口鼻钻入,“黑风老怪”的眼神瞬间变得涣散,手中的短刀“哐当”掉在地上。
“快问他幽冥教的总坛在哪里!”王若曦冲上前,长剑架在“黑风老怪”的脖颈上,剑尖已经刺破了他的皮肤。可“黑风老怪”却突然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嘴角溢出黑色的血液——他竟早就藏了剧毒在牙缝里,此刻已然毒发。“教主……不会放过你们的……黑风山只是开始……”他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最后头一歪,没了气息。
林越蹲下身,检查“黑风老怪”的尸体,在他的怀中摸出一块黑色令牌和一封密封的信件。令牌比之前遇到的黑衣人令牌更精致,正面刻着“幽冥左使”四字,背面则是一幅模糊的地图,标注着几个红点。而信件的信封上没有署名,只画着一朵曼陀罗花——与曼陀罗山庄庭院中的花株一模一样。
“这封信……”王语嫣凑过来,指尖轻轻拂过信封上的曼陀罗花,眼神中满是疑惑,“祖父的书房里也有画着这种花的信封,只是从未见过里面的内容。”林越小心翼翼地拆开信件,信纸泛黄,字迹潦草,上面写着:“七月十五,曼陀花开,以毒为引,血祭总坛。黑风矿洞若败,速携‘蚀骨毒’残料往青竹岭汇合。”
“七月十五……还有三天就是七月十五了!”王若曦的声音带着一丝急促,“青竹岭离这里不过百里,看来幽冥教还有后手,他们想在总坛举行什么‘血祭’,用‘蚀骨毒’当引子。”林越将信件和令牌收好,抬头看向正在燃烧的炼丹炉——炉体已经被烧得变形,黑色的液体顺着炉口流淌,落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我们得尽快处理掉这些毒料,再去青竹岭探查,说不定能找到幽冥教总坛的线索。”
王语嫣点头,翻开《奇门遁甲补遗》,快速翻到“驱毒之法”那一页:“书中说,‘蚀骨毒’遇水则凝,遇石灰则化。我们可以用矿洞外的山泉,混合石灰,倒在毒料上,这样就能彻底化解剧毒。”王若曦立刻说:“我去矿洞外找石灰和水桶,你们在这里看好现场,别让毒烟扩散出去。”
林越和王语嫣留在石室中,用湿布捂住口鼻,将散落的硫磺矿石推到火焰中——尽量让大火烧得更旺,销毁残留的毒料。王语嫣看着燃烧的炼丹炉,忽然轻声说:“林公子,你有没有觉得,幽冥教好像一直盯着曼陀罗山庄?从黑风老怪的信件,到祖父留下的密道,还有那半块玉佩……好像所有的线索都绕不开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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