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时,望雪楼的灯笼次第亮起,暖黄的光晕透过雕花窗棂,在寒梅阁的羊毛地毯上投下细碎的影。林越刚从城主府广场回来,指尖还残留着晚风带来的凉意,却见书桌上摆着一个素色锦囊,锦囊一角绣着雪月阁特有的云纹,与那日装《雪月心法》的布包纹样如出一辙。
“公子,这是方才赵先生让小的送来的,说您看完便知。”伙计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几分恭敬,“赵先生还说,若是有疑问,明早可去观星阁寻他。”
林越应了声,待伙计离去,便拿起锦囊。锦囊入手轻软,里面似乎裹着薄纸类的物件。他小心解开系带,倒出一张巴掌大的符纸——符纸呈淡金色,边缘泛着微光,上面用朱砂画着繁复的纹路,纹路中央是一个“力”字,笔法苍劲,似有气流在字间流转,凑近细闻,还能嗅到一丝淡淡的檀香。
“这是……符箓?”林越心中讶异。他曾在师门典籍中见过关于符箓的记载,据说顶尖符箓能借天地之力增幅修为,只是这类术法在中原早已失传,没想到竟会在雪月城见到。
他将符纸平铺在书桌上,借着灯笼的光仔细观察。符纸上的纹路看似杂乱,实则暗藏章法,每一笔都循着特定的轨迹,与《雪月心法》中记载的经脉走向隐隐呼应。正看得入神,忽觉指尖触到符纸时,一股微弱的暖流顺着指尖涌入体内,与丹田处的内力轻轻碰撞,竟让原本平稳运转的《雪月心法》气息微微加速。
“莫非这是能增幅内力的符箓?”林越心中一动,起身走到庭院中。夜色已深,月光洒在青石板上,泛着冷冽的银辉,腊梅的香气在寒风中愈发清冽。他将符箓握在掌心,运转《雪月心法》,同时集中意念感受符箓的变化。
掌心的符箓渐渐发热,淡金色的纹路在夜色中愈发清晰,一股远比刚才更强劲的暖流从符箓中涌出,顺着手臂经脉汇入丹田。丹田内的内力像是被点燃的柴火,瞬间沸腾起来,原本只能勉强覆盖四肢的内力,此刻竟顺着督脉上行,直达百会穴,再沿任脉下行时,周身肌肉都似被注入了新的力量,连握剑的手都觉得比往日更有劲道。
“好强的增幅效果!”林越惊喜不已。他试着挥出一拳,拳风竟带着破空声,比平日全力一击的力道还要强上三成,且内力运转丝毫不显滞涩,仿佛这股力量本就属于自己。他又拔出腰间长剑,随意劈出一剑,剑光在月光下划出一道残影,剑风扫过庭院的腊梅枝,竟将半开的花苞震落了两朵——这等力道,若是在比武台上,足以打破多数对手的防御。
他连忙收势,将符箓小心放回锦囊。此刻他才明白,这绝非普通的增幅符箓,从效果来看,更像是能短暂激发人体潜能的“力量增幅符”,且与他修习的《雪月心法》极为契合,不会出现内力相冲的隐患。
第二日天还未亮,林越便去了观星阁。赵清玄正坐在星图前,手中拿着一支玉笔,在宣纸上勾勒着什么,见他进来,便放下笔,笑着指了指桌旁的石凳:“看来你已试过那符箓,可有收获?”
“先生这符箓,竟能让我的力量增幅三成有余,且与《雪月心法》完美契合,实在神奇。”林越拱手行礼,语气中满是敬佩,“只是晚辈不解,这符箓为何会送到我手中?”
“这是雪月阁的‘月签奖励’。”赵清玄端来一杯热茶,水汽氤氲中,他的目光落在星图上的北极星,“雪月城每到月圆之夜,便会为有潜力的江湖同道发放月签奖励,或为心法秘籍,或为神兵利器,或为这类符箓。你前日在初赛观赛时,对各对手的招式分析精准,又能克制自身锋芒,慕容阁主看在眼里,便让我将这力量增幅符送予你。”
林越心中一暖。他原以为只是偶然获得,没想到竟是慕容雪特意所赠,这份赏识,让他对雪月阁多了几分好感。
“这力量增幅符并非凡物。”赵清玄继续说道,指尖在符纸上轻轻一点,“它是用雪山之巅的‘冰蚕丝’混合金粉制成,朱砂则掺了雪参汁,绘制时需以自身内力催动,每一张都需耗费七日之功。符箓的效果可持续一个时辰,且能与《雪月心法》的‘星月相和’之法叠加,若是你能将心法运转至极致,增幅效果甚至能达到四成。”
“还能叠加?”林越眼中闪过惊喜。他昨日只是随意运转心法,便有三成增幅,若是叠加“星月相和”,战力定会大幅提升。
“不过你要记住,符箓虽强,却不可过度依赖。”赵清玄话锋一转,语气多了几分郑重,“这符箓本质是借外力激发潜能,事后会有半个时辰的虚弱期,内力运转会比平日滞涩。且每人每月最多只能使用一次,频繁使用会损伤经脉,反而得不偿失。”
林越连忙点头记下:“晚辈明白,定不会滥用。”
赵清玄见他态度诚恳,便笑着从抽屉里取出一本小册子:“这是《符箓浅解》,里面记载了各类基础符箓的辨识与使用之法,你可拿去看看。雪月城藏龙卧虎,日后或许会遇到使用符箓的对手,多些了解总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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