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月城的比武广场上,旌旗在深秋的寒风中猎猎作响。青石铺就的比斗台被磨得光滑如镜,边缘处还残留着前几场比试溅落的血痕,却丝毫不减围观者的热情。数万百姓挤在广场四周,连屋顶和墙头都爬满了人,议论声如潮水般此起彼伏——今日是雪月城武林大会半决赛的决胜场,胜者将与秘防营推举的高手争夺魁首,更能获得城主府赏赐的“雪魄剑”和进入雪山禁地的资格。
林越和李寒依挤在东看台的前排,刚从城南废弃药庐赶回的两人,脸上还带着未散的风尘。寒月剑斜挎在林越腰间,剑鞘上的淡青丝绦随风轻摆,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目光紧紧锁在比斗台上那个穿鹅黄衣裙的身影上。
“没想到黄姑娘不仅智谋过人,剑法竟也这般厉害。”李寒依手中握着刚买的糖炒栗子,语气里满是赞许。方才半决赛的第二场,黄蓉仅用三十招便击败了来自武当派的弟子,那套“落英神剑掌”与“玉箫剑法”交织运用,掌风如花瓣纷飞,剑影似流萤闪烁,看得全场观众连声喝彩。
林越点头附和,心中却多了几分凝重。他清楚记得黄蓉昨日私下说过,她的内功根基尚浅,能走到半决赛全靠招式精妙和临敌应变,而即将开始的决赛,对手远比想象中难缠。
此时,裁判长老已跃上比斗台,手中青铜令牌重重砸在地面:“半决赛第三场,秘防营沈烈对阵丐帮鲁长老——开始!”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已如离弦之箭般窜上擂台,落地时震得青石砖微微发麻。沈烈身着玄色劲装,腰间佩着一柄宽刃重剑,面容冷峻如冰,眼神扫过台下时带着毫不掩饰的威压。他刚一站定,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几分,原本喧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了大半——谁都知道,沈烈是秘防营统领的心腹,一手“裂山剑法”以刚猛着称,前两场比试都是一招重伤对手,从未有人能在他剑下撑过十招。
丐帮鲁长老拄着铁拐缓步上台,灰白的胡须在风中飘动,脸上沟壑纵横的皱纹里写满沧桑。他将铁拐往地上一顿,沉声道:“沈统领年纪轻轻,下手却这般狠辣,就不怕坏了武林规矩?”
沈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右手已然按在剑柄上:“规矩?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规矩一文不值。”话音未落,他猛地拔剑出鞘,重剑带着呼啸的风声直劈而下,剑刃未及触身,凌厉的剑气已将鲁长老的衣袍割得猎猎作响。
“好快的剑!”林越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这一剑看似直来直往,实则蕴含三重暗劲,无论鲁长老向左躲闪还是向右格挡,都会落入后续的连环攻势中,正是“裂山剑法”的精髓——以力破巧,以快制慢。
鲁长老显然早有防备,身形陡然下沉,铁拐在地面一点,整个人如柳絮般向后飘出三丈,恰好避开重剑的锋芒。紧接着他手腕翻转,铁拐带着“呜呜”的破空声横扫而出,直取沈烈下盘,正是丐帮绝技“打狗棒法”中的防御招式“棒打双犬”。
沈烈却不闪不避,重剑猛然回劈,剑脊精准地磕在铁拐上。“当”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鲁长老只觉一股巨力顺着铁拐传来,手臂发麻,整个人竟被震得后退两步。沈烈趁势追击,重剑如狂风骤雨般落下,剑招越来越快,越来越猛,每一击都让地面微微震颤,看得台下观众心惊胆战。
“鲁长老要输了。”李寒依轻声说道,指尖捏碎了手中的栗子壳。她看得清楚,鲁长老虽然招式精妙,但内力远不及沈烈浑厚,每一次碰撞都在消耗他的体力,额头上已渗出细密的汗珠。
果然,第十招刚过,沈烈突然变招,重剑弃劈为刺,剑尖如毒蛇出洞般直指鲁长老胸口。这一招打破了“裂山剑法”刚猛无俦的定式,灵动得让人猝不及防。鲁长老急忙挥拐格挡,却慢了半拍,剑尖擦着他的肋骨划过,带起一串血珠。
“承让了。”沈烈收剑而立,玄色劲装下摆还在微微晃动,脸上却毫无波澜,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拍死了一只苍蝇。
鲁长老捂着伤口踉跄走下台,台下顿时响起一片议论声,有惋惜丐帮失利的,更有对沈烈剑法感到畏惧的。林越眉头皱得更紧,沈烈的剑法不仅刚猛,更藏着诡异的变化,显然融合了多种武学精髓,这种对手远比纯粹的刚猛型剑客难对付。
“接下来,便是决赛了。”李寒依看向黄蓉所在的休息区,只见那抹鹅黄色的身影正站在廊下,手中把玩着一支玉箫,看似悠闲,指尖却在无意识地轻点箫身。
半个时辰后,裁判长老再次登台,青铜令牌高高举起:“武林大会决赛,秘防营沈烈对阵黄蓉——比试开始!”
黄蓉提着一柄细长的竹剑走上台,鹅黄衣裙在风中轻扬,与沈烈的玄色劲装形成鲜明对比。她站定后并未急于出招,反而对着沈烈屈膝行了一礼,声音清脆如铃:“沈统领剑法高明,小妹学艺不精,还请手下留情。”
沈烈眼神冰冷,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意:“废话少说,出招吧。”在他看来,黄蓉能走到决赛全是运气,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根本不配做他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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