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墨,将雪月城与隋军大营笼罩其中。白日的厮杀声渐渐消散,只余下城头上未熄的残火与空气中弥漫的焦糊味,提醒着众人这场战争远未结束。林越站在东城楼,左臂的烧伤经药膏处理后已不再剧痛,但他的目光却紧紧锁着隋军大营的方向,眉头始终未舒。
“将军,隋军撤退后便紧闭营门,斥候探得他们正在清点伤亡,修补器械,暂无再次进攻的迹象。”秦虎大步走来,声音带着几分疲惫,甲胄上的血污尚未清理干净,“只是咱们的粮草也快见底了,最多还能支撑十日,若援军再不到……”
林越抬手打断他,指尖在城墙砖上轻轻敲击:“十日,足够了。宇文成都这次损失了近五千兵力和所有改良投石机,短期内无力强攻,但他绝不会坐以待毙,必然会想办法补充粮草和器械。”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锐利,“我猜,隋军的粮草补给队,这几日应该快到了。”
秦虎眼前一亮:“将军是想……截了他们的粮草?”
“不仅要截,还要让宇文成都误以为我们已无还手之力。”林越转身,从怀中取出一张地图,在城楼上摊开,“隋军粮草多从北方运来,必经黑风谷。那里地势险要,两侧是悬崖,中间只有一条窄路,是伏击的绝佳地点。但在此之前,我要亲自去隋军大营一趟,确认补给队的具体路线和抵达时间。”
“将军不可!”秦虎急忙劝阻,“隋营戒备森严,您若出事,雪月城就真的完了!末将愿代您前往!”
林越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坚定:“你需留守城池,稳定军心,防备隋军夜袭。我带三百精锐即可,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且我有法子避开隋军的巡逻队。”他从腰间解下一个黑色布袋,打开后里面是几瓶深色药剂,“这是我之前签到获得的‘夜行散’,涂抹在身上可掩盖气息,寻常猎犬也嗅不出来。”
秦虎见他主意已定,不再多劝,只是躬身道:“末将这就去挑选精锐,再备些绳索和迷烟,供将军应急使用。”
三更时分,林越换上黑色劲装,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他带领三百精锐,从西城水门悄悄出城,借着夜色的掩护,朝着隋军大营潜行而去。隋营外每隔五十步便有一名哨兵,手持火把来回巡逻,营墙上还架着数架望楼,哨兵的目光如探照灯般扫过四周。
“按计划行事,两人一组,解决外围哨兵,动作要快,别惊动里面的人。”林越压低声音下令,手中的强化短刃泛着冷光。
精锐士兵们立刻分散开来,如猎豹般扑向各自的目标。不过片刻,外围的哨兵便被悄无声息地解决,尸体被拖到暗处隐藏。林越带着队伍,贴着营墙根快速移动,来到一处僻静的角落——这里是隋营的粮草囤积处,守卫相对薄弱。
他示意士兵们在外等候,自己则从怀中取出一根特制的铁钩,甩向营墙顶端,勾住墙头的木梁后,轻轻一拉,确认稳固后便如猿猴般向上攀爬。营墙内侧的两名哨兵正靠在墙角打盹,林越落地时悄无声息,手中短刃划过,两名哨兵甚至没来得及发出声音,便已倒在地上。
他快速潜入粮草营,借着月光查看——营中堆放着数十个粮囤,旁边还有几排木桶,里面装的应该是油脂和酒水。林越走到一处营帐前,里面传来压低的说话声,正是隋军将领在商议事情。
“……粮草队明日午时抵达黑风谷,宇文将军已派五千精兵前去接应,务必确保粮草安全。”
“哼,那林越不过是困兽犹斗,雪月城粮草断绝,撑不了几日,等粮草到了,咱们再全力攻城,定能一举拿下!”
林越心中一喜,果然如他所料。他正准备退走,突然听到营帐外传来脚步声,连忙躲到粮仓后面。只见两名士兵抬着一个木桶走过,嘴里还念叨着:“这‘烈火油’可得小心点,明日还要用它来攻城呢……”
“烈火油?”林越心中一动,这东西比火油罐的威力更大,若是被隋军用于攻城,雪月城的防线将更加危急。他悄悄跟在两名士兵身后,看着他们将木桶抬进一处单独的营帐,营帐外有十余名士兵守卫,戒备森严。
“看来这烈火油是隋军的宝贝,必须毁掉。”林越摸出随身携带的火折子,又从怀中取出一小包硫磺粉——这是他特意准备的,遇火便会剧烈燃烧。他趁着守卫转身的间隙,快速将硫磺粉撒在营帐门口的干草上,点燃火折子扔了过去。
“不好!着火了!”守卫们发现火情,顿时乱作一团,纷纷提着水桶去灭火。林越趁机退到营墙边,吹响了一声低沉的哨音——这是集合的信号。三百精锐听到哨音,立刻从暗处冲出,朝着粮草营发起猛攻。
“杀!”士兵们手持长刀,斩杀慌乱的隋军守卫,同时将随身携带的火药桶扔向粮囤。“轰隆!轰隆!”几声巨响,粮仓被炸毁,粮食散落一地,燃起熊熊大火。烈火油营帐的火势也越来越大,“烈火油”遇火后剧烈爆炸,整个粮草营瞬间变成一片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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