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下的厮杀声震彻天地,玄铁长剑劈开隋军甲胄的脆响、士兵中箭的闷哼、冲车撞击城门的轰鸣交织在一起,汇成一曲悲壮的战歌。林越浑身浴血,玄色劲装已被染成暗红,左臂的旧伤在剧烈厮杀中再次崩裂,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在冻土上,瞬间凝结成冰。他手中的长剑已卷了刃,却依旧死死攥着剑柄,每一次挥砍,都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
“将军!城门快撑不住了!”一名亲兵嘶吼着扑到林越身边,用身体挡住了一支射向他的箭矢,箭头穿透甲胄,深深扎进亲兵的后心。亲兵艰难地抬起头,眼中满是不甘:“守住……一定要守住……”
林越扶住倒下的亲兵,眼眶骤然泛红。他将亲兵轻轻放在地上,捡起掉落的盾牌,转身朝着冲车方向怒吼:“兄弟们!随我杀!绝不让隋军踏入城门一步!”
城墙上的士兵们见此情景,士气再次高涨。他们纷纷跃下城头,与隋军展开近身搏杀,刀光剑影中,雪月城的守军如同一道不可逾越的铁墙,死死挡在西城门前。民壮们也拿起锄头、镰刀,从城墙后冲了出来,虽然没有经过正规训练,却凭着一股保卫家园的狠劲,朝着隋军士兵扑去——他们知道,城门一旦被破,城中的老人、妇女和孩子,都将难逃厄运。
隋军阵中,负责指挥攻城的将领见久攻不下,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挥手示意身后的士兵:“把‘轰天雷’抬上来!炸开城门!”
几名隋军士兵抬着一个巨大的铁桶,朝着城门方向冲来。铁桶上缠着引线,散发着刺鼻的硫磺味——这是隋军最新研制的火器,威力远超普通火药桶,一旦引爆,足以将西城城门炸成碎片。
“不好!是轰天雷!快阻止他们!”林越心中一紧,立刻带领身边的精锐士兵,朝着铁桶冲去。隋军士兵见状,纷纷围了上来,用身体挡住林越的去路,拼死保护轰天雷。
“杀!”林越长剑一挥,将一名隋军士兵斩落马下,可更多的隋军士兵涌了上来,将他团团围住。他的手臂越来越沉,伤口的剧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可他知道,绝不能让轰天雷靠近城门——一旦城门被炸开,西城防线将彻底崩溃。
就在这时,东城方向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林越心中一动,抬头望去,只见秦虎带领着一千余名精兵,从东城方向疾驰而来,他们的甲胄上满是血污,显然是刚从水门的战斗中抽身赶来支援。
“将军!末将回来了!”秦虎大声喊道,手中的玄铁长枪一挥,将围在林越身边的隋军士兵挑飞出去,“东城水门已暂时守住,黑水帮那群杂碎被咱们打退了,末将留了一千人驻守,其余人都带来支援西城!”
林越心中一暖,有了秦虎的支援,局势终于稍稍缓和。他抹了把脸上的血水,指着远处的轰天雷:“快!阻止他们点燃轰天雷,一旦城门被炸开,咱们就完了!”
秦虎立刻带领士兵,朝着轰天雷冲去。玄铁长枪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轻易便能刺穿隋军的甲胄,隋军士兵纷纷倒下,保护轰天雷的阵型瞬间被冲散。负责点燃轰天雷的隋军士兵见势不妙,立刻掏出火折子,想要点燃引线。
“休想!”秦虎怒吼一声,手中长枪脱手而出,如流星般射向那名士兵,长枪穿透他的胸膛,将他钉在地上。轰天雷滚落在地,引线尚未点燃,危机暂时解除。
林越松了一口气,可还没等他喘口气,远处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号角声——这是宇文成都返回大营的信号!他心中一沉,抬头望向北方,只见一队玄甲军在宇文成都的带领下,正朝着西城方向疾驰而来,他们的甲胄上还沾着援军先锋的鲜血,眼神中满是嚣张的杀意。
“宇文成都回来了!”西城楼上的士兵们看到这一幕,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士兵们早已疲惫不堪,此刻面对杀气腾腾的玄甲军,士气再次跌落谷底。
宇文成都勒住战马,停在隋军阵前。他看着浑身浴血的林越,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林越,你的援军先锋已全军覆没,李靖短时间内不敢再靠近雪月城。现在,你还有什么本事?乖乖打开城门投降,我还能饶你不死!”
林越握紧手中的长剑,目光坚定地看着宇文成都:“宇文成都,想让我投降,除非我死!雪月城的军民,就算战至最后一人,也绝不会向你屈服!”
“好!很好!”宇文成都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既然你不识抬举,那我就只好踏平雪月城,让所有人都为你的固执付出代价!传我将令,玄甲军上前,不惜一切代价,攻破西城城门!”
两千玄甲军齐声应和,手持强弩,朝着西城城门发起了猛攻。强弩射出的破甲箭如雨点般砸向城墙,士兵们纷纷举起盾牌抵挡,可破甲箭的威力太大,不少士兵被箭矢穿透盾牌,倒在城墙上,鲜血顺着城墙流淌而下,染红了西城门前的土地。
“将军,玄甲军太强了,咱们的盾牌根本抵挡不住!再这样下去,西城迟早会被攻破!”秦虎走到林越身边,语气凝重。他的手臂被箭射中,鲜血染红了衣袖,却依旧死死握着长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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