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初升时,林越率领的队伍已抵达咸阳城外三十里的“渭水驿”。渭水自西向东蜿蜒而过,驿馆就建在渭水之畔,青砖灰瓦倒映在粼粼波光中,远远望去,倒有几分江南水乡的雅致。此时驿馆外已停满了车马,往来行人大多身着锦袍,腰间佩着各式玉饰,言谈间带着咸阳城特有的从容与矜贵——这里是进入咸阳的最后一处驿站,无论是官员、商人还是贵族,都需在此核验身份,方能入城。
“将军,前面就是渭水驿了,过了这里,再走三十里便是咸阳城门。”周明勒住马,指着驿馆门口悬挂的“渭水驿”匾额,“您看,驿馆外有不少大秦官员模样的人,想必是来迎接外地使节的。”
林越放缓马速,目光扫过驿馆周围的环境:驿馆东侧是一片茂密的柳树林,西侧紧邻渭水渡口,北侧则是通往咸阳的官道,路面平整宽阔,可容四马并行。驿馆门口站着十余名手持长戟的卫兵,服饰与望淮驿的驿卫相似,但甲胄上多了一层鎏金纹饰,显然是咸阳城直属的卫戍部队,戒备比之前任何一处驿站都要森严。
“赵虎,你带五十人在驿馆外等候,看好俘虏和马匹,若有异常,立刻发出信号。”林越翻身下马,将“踏雪”交给亲兵,“周明,你随我一同进入驿馆,办理入城登记。”
“是!”赵虎和周明齐声应道。
林越整理了一下玄色劲装,将通关文牒小心翼翼地揣入怀中,带着周明朝驿馆门口走去。刚到门口,一名身着鎏金铠甲的卫兵上前一步,长戟一横,声音沉稳:“来者何人?请出示通关文牒和身份证明。”
林越抬手取出通关文牒,递了过去:“我乃大楚青阳城守将林越,受大秦太子嬴昭之邀,前往咸阳议事。此乃望淮驿签发的通关文牒,烦请核验。”
卫兵接过通关文牒,仔细查看了一番,又核对了林越的容貌,确认无误后,态度立刻便得恭敬起来:“原来是林将军,失敬失敬。太子殿下早已传下命令,若您抵达渭水驿,无需排队等候,可直接前往驿馆正厅,由驿丞亲自为您办理入城登记。”
林越微微颔首:“有劳。”
卫兵侧身让开道路,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林将军这边请,小人这就带您去正厅。”
跟着卫兵走进驿馆,院内的景象与望淮驿截然不同。望淮驿处处透着戒备与肃杀,而渭水驿则充满了生机与雅致——院中央开凿了一处圆形池塘,池塘中种满了荷花,粉色的花瓣在朝阳下绽放,几只锦鲤在水中悠闲地游动。池塘周围摆放着几张石桌石凳,几名身着锦袍的官员正围坐在一起,品茗交谈,笑声朗朗。
穿过庭院,来到正厅门口,卫兵停下脚步,躬身道:“林将军,正厅内便是驿丞大人,您可自行进入。”
林越点头致谢,推门走进正厅。正厅内陈设奢华,墙壁上挂着几幅名人字画,两侧摆放着红木桌椅,桌上摆放着精致的茶具和点心。一名身着青色官服、面容富态的中年男子正坐在正厅中央的椅子上,低头翻阅着手中的卷宗,想必就是渭水驿的驿丞。
“在下林越,见过驿丞大人。”林越走上前,拱手行礼。
驿丞抬起头,看到林越,立刻放下手中的卷宗,起身笑道:“原来是林将军,久仰大名!太子殿下昨日还特意派人来叮嘱,说您今日会抵达渭水驿,让在下务必妥善接待。快,请坐!”
林越顺势坐下,周明则站在他身后,目光警惕地观察着正厅内的动静。驿丞亲自为林越倒了一杯茶,笑道:“林将军一路辛苦,这是产自大秦西境的‘云雾茶’,您尝尝,可解旅途疲惫。”
林越端起茶杯,浅啜一口,茶香清新醇厚,入口回甘,确实是难得的好茶。他放下茶杯,开门见山:“驿丞大人,我此次前来,是想办理入城登记,不知需要哪些手续?”
驿丞笑道:“林将军放心,太子殿下早已吩咐过,您的入城手续无需繁琐流程,只需在此登记姓名、身份和随行人数,再领取一枚‘入城令牌’,便可直接进入咸阳城。”说着,他从抽屉中取出一份登记表和一枚青铜令牌,递到林越面前,“您只需在登记表上签字画押,再将令牌收好即可。”
林越接过登记表,仔细看了看,上面除了基本信息外,并无其他多余内容。他拿起毛笔,在登记表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又按了手印,然后将登记表还给驿丞。驿丞接过登记表,核对无误后,将青铜令牌递给林越:“林将军,这枚‘入城令牌’您务必收好,进入咸阳城时,卫兵会核验令牌,若无令牌,不得入城。”
林越接过令牌,令牌正面刻着“咸阳准入”四字,背面是大秦的龙纹图案,与望淮驿的通关文牒相得益彰。他将令牌小心地收好,起身道:“多谢驿丞大人相助,在下还有一事相求。”
驿丞笑道:“林将军但说无妨,只要在下能办到,定不推辞。”
林越道:“我麾下有三百锐士,还有一名俘虏,想在驿馆外暂歇片刻,待我入城与太子殿下会面后,再安排他们的住宿,不知驿丞大人能否行个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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